“盛阳在哪?”
来到监狱,见到白晨含的第一面,傅强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此次见面的目的。
傅强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皱纹,眼皮底下也露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的的眼袋。但是他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时刻与他形影不离。
“你的队员,你问我?”白晨含则舒服的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即使受了伤,她的脸上也依旧挂着令人不舒服的笑。
“不要再装傻了,我们都直接一些。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问我要什么?我只是一个囚犯。”白晨含夸张的笑了起来。“或者我说出一个,你能够给我?
“什么?”
“我的自由。”
傅强却只是平静的弯了一下嘴角,而后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僵硬。“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看吧。所以说,你来找我没有一点意义。”
白晨含说完便起身要走。
“等等!你知道你同伴的状态吗?”
——而傅强却及时叫住了她,换了个话题。
“谁说我有同伴了?”白晨含狡黠的看着傅强。
“别装了。”傅强冷冷的说,他坐直了看向白晨含,直接对视上白晨含扁平的、阴险的深棕色的双眼。
“你知道你的同伴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吗?或许她之前和你一样,是为了复仇,是为了发泄,但是如今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以杀人乐的施虐。狂。酷刑、拔舌头、割皮,拍摄视频……想必这里面已经掺杂了大量的她的个人喜好。所以,我不认为她把盛阳带走之后还能如约的按照你们之间所约定的步骤来行动。”
“哈哈,我们会有什么约定?”白晨含饶有兴致的坐了回来。
“至少你的目的不是让盛阳去死。”
此话一出,傅强能够很明显的看出白晨含的脸僵冷了下来。她的脸陡然变成了灰黄色,如同大变故突然降临了一般,她的眼睛瞪出凶狠的神色,鼻腔中发出静静地而又粗重的呼吸。
“你在开玩笑吗?我为什么不希望他死!”
白晨含因紧咬而发肿的嘴唇几乎无法张开,话语也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她的激烈起伏的肚腹里出来的一般,她几近咬牙切齿。
“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傅强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表情也越来越严肃。“这么多年来,被我亲手送进监狱的女犯人不计其数。女性和男性罪犯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犯案动机。如果男性犯人的动机是仇恨,仇恨源是因为想要得到某种别人已经得到了的**的话,那么你知道女性犯罪者她们的动机是什么吗?”
傅强停顿了一下,身体前倾。“女性犯人的动机则是源于她们自身的竞争天性。当她们无法获得某个事物时,她们会无法忍受别人竟然能够获得这个东西,他们更无法忍受那个人、那个事带给她的背叛感。为什么你在和盛阳见面时要问他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事?为什么他的反应会令你当场翻脸?你的问题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的潜意识……你对盛阳的恨和你对你父亲的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确一些吗?”
傅强观察着白晨含的反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从白晨含的颤抖的下齿中得到了他想要的验证,而他更知道,点破这层窗户纸很有可能会对白晨含造成直接的不可估量的刺激。
时间短暂的静止了下来。过了好一会,白晨含才冷哼了一声,再次开口。“你这样冤枉我,看来他还非死不可了!”
“选择权在于你。”傅强直接接过白晨含的话,他的语气从严肃转为平静,“你当然可以对盛阳进行报复,但是我也必须提醒你,如果你还想将事情控制在你能掌控的范围的话,你必须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你的选择,而且,供你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我本来就不需要考虑!”
——而傅强却没有想到,白晨含却在最后打断了他的话。
“傅大队长,你把我想的也太柔弱了。你和盛阳一样,喜欢用统计概率和心理学来分析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普通人,也不属于你们能分析的那一类人!我的乐趣才刚刚开始呢,你绝对不会想得到我们会给你们来带什么,所以,请收起你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正需要抓紧时间的人是你们!”
从监狱出来后,傅强的脸色一直阴沉着。
虽然,傅强能够从白晨含的紊乱的气息中感觉到她的心虚和慌乱,但是他也知道,实际上真正在操控局面的依旧是白晨含。
傅强回到了车上。
面对着方向盘,傅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来的太过沉重,以至于他几乎无法当机决断接下来他的方向,是回警局接着调查盛阳的失踪,还是眼前危害公众安全的散毒案?傅强如铁一般的面容里挤出一丝痛苦。而当他看到他有十二通来自胡帅领的未接来电时,傅强只觉得雪上加霜。他按摩了一下太阳穴,然后紧紧的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两分钟后,傅强拨通了胡帅领的电话……
只不过,胡帅领的电话还没有打通,章程的电话就打断了他本来的通话。
傅强挂断了打给胡帅领的电话,他立刻接起来了章程的电话。
傅强本来以为是章程发现了盛阳的线索,然而,当章程急切的语言内容传达给傅强以后,傅强只觉得他的头皮发麻,全身僵硬……
从警三十五年,傅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