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然尴尬地躲过齐洛热情地递过来的一勺汤:“我不饿。”
齐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这个最补骨头的。听话,喝点儿。”说着又往前递了递勺子,声音柔得能拧出水来。
岑萌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尼玛!膈应死人不偿命吗?你这么嗲的声,咋不去当志玲姐啊?38,38,38……
“我自己来。”陶嘉然架不住她的热情,伸手想接过勺子。
齐洛一躲,又柔声道:“为熬这汤,我昨晚上都没睡好,煮了好几开,才能入味,营养才能收到汤里……”
“真不用这么麻烦……”陶嘉然扫了一眼她眼底的淡青,心中歉然。
“尝尝……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做的饭吗?”又把勺子递过来。
陶嘉然心虚地瞟了一眼岑萌,大小姐杀鸡抹脖瞪眼睛,一副你敢让她喂我就掐死你的表情。陶嘉然进退两难,余光撇到桌上敞开的保温桶,急中生智捧起保温桶猛灌了一口,谁想骨头汤上漂着的一层油最烫不过,她“哎呦”一声撇下保温桶,抽、着凉气:“烫烫……烫……”烫得脸都扭成一团了。
齐洛哪想到她还能有这么一出,简直可用瞠目结舌来形容。陶嘉然你就这么反感我吗?喝一口我喂的汤能死啊?当年是谁不要脸地赖着我让我喂这喂那的?你良心让狗吃了啊?
岑萌这会儿反应可快了,她一个健步冲上去,扳过陶嘉然的脸,小粉、舌一伸,探到陶嘉然口中,缓解那烫意。
陶嘉然一个措手不及,她之前被烫得眼泪快下来了,这会儿突然唇上一股凉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啥,只觉得好受了许多。一个软、软的物事轻触她的舌,令她鼻腔间不由自主、喟叹一声。
当啷!齐洛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板上,浓郁的骨汤迸溅一地,就像她此刻的心。人家是斑衣戏彩为了讨老爹老妈开心,陶嘉然你这是啥路数?为了讨好你新欢,拿你的旧爱开涮吗?你们当我是什么?齐洛真想宰了这对狗女女,立刻!马上!齐洛你才是最贱的吧?巴巴的给人家挑了最好的骨棒,巴巴的给人家熬好了送上门,人家拿你当回事吗?还不是把你一颗心碾碎在尘埃!
陶嘉然才意识到两个人干了什么,她轻轻推开岑萌,只听“咣当”一声,齐洛摔门而去,摔得山响。
岑萌眨眨眼,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啧啧,不得不说,老女人的手艺当真不错,这汤味,醇厚啊。话说,老女人被气跑了吗?咩哈哈哈哈,岑萌好开森,这是她和老女人交手以来的第一次胜利,当真值得庆祝。
“你故意的吧?”陶嘉然幽怨地看着岑萌。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有心计啊?这一箭双雕玩的。把她陶嘉然叼进来了,把齐洛叼走了。反应够快的啊!
天地良心啊!岑萌觉得自己好冤枉。她只是看她师姐被烫的痛苦,给她降温而已,江湖救急,一不小心就演变成香、艳了。岑萌就差对手指了。抬头看看陶嘉然探究的目光,突然想到,她岑萌又没做错事,明明是她师姐跟前任不清不楚,还想让前任喂吗?还敢把前任勾、搭到姐家里,胆儿肥了啊!
她圆眼一瞪,小手掐腰:“我就是故意的怎么地啊?我不故意你还要跟她秀多久恩爱啊?”
我哪里秀恩爱了?陶嘉然打算和小丫头讲讲道理:“毕竟她之前救了我,又好心熬了汤送来,我总不好太拂她好意。”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会做饭?嫌弃我不会熬那么好喝的汤?”小丫头使劲儿瞪着她。
陶嘉然扶额,这都哪跟哪啊?妹子,你想太多了吧?我脑回路真没那么复杂。陶嘉然不知如何作答。说嫌弃的话肯定小丫头炸毛,可她不会做饭也确实是事实,不过自己会啊,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陶嘉然逻辑思维强,恋爱情商却低,即使她已经有过一段爱情,她还是拙于表达甜言蜜语。其实这种情况下,要回答很简单,一把搂过岑萌,告诉她:“我怎么会嫌弃你?”岑萌肯定美出花儿来。
悲催的是,陶嘉然不会,她还在分析着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才够严谨。岑萌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见她犹豫,还以为她对前女友的厨艺念念不忘,没脾气也来了脾气,她蹭的站起来:“好啊!原来你真嫌弃我!”
“哎……”陶嘉然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心说我说什么了我?
恋爱中的人,总是风一阵雨一阵,猫一天狗一天,这会儿还风和日丽,过会儿没准就阴风怒号了。因为在乎,因为总想自己成为对方心目中最好的,越求全可能越难完全,就像……深井冰。
“嫌弃我!敢嫌弃我!”岑萌惹不起病号陶嘉然,就拿无辜的大白撒气,拧大白的耳朵,拎着大白的胳膊腿儿使劲往床上摔啊摔啊摔……
“何苦拿它撒气?”陶嘉然金鸡独立费力地倚着门,叹口气,“它又不会说话。”那意思,你拿个小哑巴撒什么气。
“要你管!”岑萌横她一眼,摔打大白摔打得更狠了,哼,它生是我的熊,死是我的死……熊,我乐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陶嘉然单腿蹦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我没嫌弃你。真的。”
岑萌扭头,现在才想起来说,刚才干嘛去了?
“就算嫌弃,也是应该你嫌弃我……”陶嘉然黯然。
啥?我为啥嫌弃你?你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儿?岑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陶嘉然抿抿嘴唇,“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