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几个小婢女初而停下,可见他二人互相松开,朝堂外看去,急忙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二人一同笑了。
“至于纳妾一事,师父莫急,我自有办法。”上官文若朝他眨眨眼。
祝子安对她深信不疑,也朝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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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平与齐寒月议完事,回屋时夜已深了。
卫阿迎伏在桌边枕着一只手睡着了,手下压着的帕子上还绣着半开半露的迎春花。
桌上的一盏油灯已快要燃尽。
屋内下人见祝子平来,相互知会着关窗关门,陆续出了屋。
卫阿迎被吵醒了,慢慢坐直。
“王爷!”
说着起身,一不留神,手帕却掉在地上。
卫阿迎俯身去捡,却被祝子平抢了先。
祝子平将手帕拿在手里,端详着笑了。
卫阿迎尴尬道:“胡乱绣的,王爷就别看了。”
“胡乱绣也能绣得这么好。”祝子平朝她看去,却见她已难为情地偏了头。
“王爷快别说笑了。”卫阿迎转至他身后,一边帮他解着外衣,一边又道:“明日这府上又要传闲话了。”
祝子平疑惑看她,“什么闲话?”
卫阿迎双颊泛红,微叹了口气。
祝子平忽然有些开窍了,问:“你和我么?”
卫阿迎轻“嗯”了一声。
祝子平被她逗笑了,“这算什么闲话!夫妻之间,互相体恤,不是应该的么?”
卫阿迎稍稍蹙了眉,嗔怪地瞟了他一眼。
将他的衣物叠好放下,再回来,自他怀里,温柔看去,“这两日,母亲很是烦心。桃宴的事,王爷要多帮母亲分担才是,得空也多陪陪她。不要将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
祝子平不知她哪里来的担心,安慰着道:“阿迎,外政有我,府内有母亲,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和阿苑,我便放心了。不必那么多顾虑。这些我都知道的。”
卫阿迎微点了头,又问:“那二爷的亲事呢,如何了?”
“正要与你说呢,含香去请了官媒,可人家一听是我二弟,都不敢说媒了。”
“为何?”卫阿迎不解。
“还能是为何?”祝子平坐到床边,叹了口气。
“二爷和文公子的事?”
祝子平点头。
卫阿迎沉思着朝他走去,“不过一日,就传得这样广?”
“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祝子平忽然眼睛一亮,“不如这几日你帮我查一查,到底是府上谁说的?”
卫阿迎坐到他身旁,叹道:“查是可以查,可现在消息既已走漏出去,想收回来可就难了。”
“是啊。可这无人说媒,桃宴之前怎么能摆平此事呢?”祝子平愁眉不展。
“官媒不成,私媒呢?她们另有营生,不指着说媒过活,也不在乎声誉,能成一桩便是一桩。只要出价合适,多半都会答应的。”卫阿迎提醒道。
私媒……
可是私媒又到哪儿去找呢?
祝子平沉默片刻,忽然想到,“前日王叔回府,倒是提过一回。说是近来通州有位私媒,能说会道,不过一月已经小有名气。”
卫阿迎笑了,“那人是不是叫锦月?”
“没错!”祝子平惊讶看她,“怎么?你也听说了?”
“那日秦家夫人到府做客,我与她闲聊的时候碰巧听到的。王爷可还记得秦府有个自小害了邪病,口齿不利的秦三公子?上月就是叫锦月说的媒,竟娶妻了,听秦家夫人说,娶来的那姑娘模样还不错呢。一家子都欢喜得不得了。”
祝子平听着满腹好奇,心里不禁对锦月大为赞叹。
卫阿迎趁机又道:“而且,我还听说,这个锦月先前是歌舞坊的老板娘,说不定和二爷认得呢。若是认得,知道二爷喜好,选出来的姑娘定会合他心意,到时便省得他闹脾气了。若是王爷同意,我倒是可以向秦家夫人多打听打听。”
祝子平听完,顿时大喜过望。
“阿迎,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