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雷漠命令一下,围在石室外的数十名纷纷领命而去。
拂衣心中暗道不好,就算他武功在高强,人力终究抵不过火药,一旦火药被引爆,整个渡业寺坍塌,他们三人就真的可能会在这里为容雷漠陪葬。
“嗖嗖嗖”几声破空声响起,拂衣一抬手几颗钢珠射出,打穿了几名跑在最后面的侍卫的喉咙,随后又挥出一掌,十数人像片破败的枯叶一样应声倒地。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早已经逃了出去,拂衣怕容雷漠狗急跳墙对两位身上血迹斑斑的殿下动手,也不敢贸然追杀出去。
“快走!”容月夜听到容雷漠说炸毁渡业寺,知道他决计不是在开玩笑,大喊一声就和容云霄要往外冲。
“你们一个人都活不了!”容雷漠离容月夜最近,加上容月夜伸手重伤行动不便,很快便被容雷漠拦下。
容云霄看到容月夜被阻,扑过去就和容雷漠动手,拂衣身上的钢珠已经用完,只能提气跃起落到容雷漠的身旁,在容雷漠与容云霄拉扯之际一掌将容雷漠击晕。
在容雷漠挡住容月夜的去路时,他就已经用铁手铐将自己和容月夜扣在了一起,容云霄一把夺过拂衣手上的剑,朝着手铐劈去。
却不知道这手铐是用什么制作而成,只听得“哐当”一声,手铐竟丝纹不动。
就在容云霄举意图再试的时候,容月夜一把将容云霄推到拂衣的身旁,沉声吩咐道:“拂衣,带尘王走!”
事态紧急,能走一个是一个,容月夜夺过容云霄手中的长剑,如果砍不断手铐,他可以将容雷漠的手砍断,但在这争分夺秒的逃生之际,容不得有片刻地耽误。
拂衣尽管担心容月夜身受重伤逃离不便,但容月夜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也不好再在此时去耽误工夫。
拂衣抓起容云霄就发力飞奔,眨眼的功夫的奔出了渡业寺的大门。
容云霄没有想到拂衣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手劲奇大,他竟然挣脱不开,只能被拂衣拽着一路飞奔出渡业寺,一路撕心裂肺地大喊着“三皇兄!”
他的三皇兄绝对不能有事!容云霄不敢想象,仿若容月夜来不及逃出来会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绝对不能让容月夜有事,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他决不允许容月夜就这样被火药炸死在渡业寺里。
拂衣带着容云霄刚奔出渡业寺,耳边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热浪朝着身后席卷而来,拂衣带着容云霄往前一跃,扑倒在地上。
容云霄只觉得耳边嗡嗡巨响,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的三皇兄还在渡业寺内!
“三皇兄!”容云霄目眦尽裂,大喝一声,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扫落身上的飞砂碎石就往渡业寺内冲去。
“尘王!”拂衣刚要阻止,但容云霄比他的反应还要快,已经冲到了渡业寺的大门前。
还未等容云霄冲进渡业寺,一股热浪再次袭来,容云霄在面前的一片红光中被一股人力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往后抛掷。
“不!”
容云霄被击飞,他身后的拂衣连忙将他接住。拂衣怀里的容云霄疯了一样的站稳后又要往里冲。他看不到眼前的飞沙走石,也听不到耳边的隆隆巨响,他的心里,脑海里仅有一个名字,一个念头,那就是容月夜,他不能死!
可是火药爆炸的威力,又岂是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可以抵挡得了的?
容云霄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进渡业寺,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将容月夜一个人留在里面。
可是容云霄一次次地往里冲,却一次次地被爆炸的热浪击飞,他无法抵挡和抗拒火药爆炸的冲击,霎时间地动山摇,碎石坍塌,眼前所见都是漫天尘土,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毁灭。
再一次被热浪击飞的容云霄终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拂衣抱着容云霄飞奔而出,任由身上被砸落无数碎石砖砾,他只知道那是容月夜一心想要护着的人,容月夜拼死也要护着容云霄,他把容云霄交到自己的手上,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容云霄有事。
当容云霄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旁的拂衣衣衫褴褛,站在一堆废墟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坍塌的山体。
渡业寺早已经不存在,那里只是一堆碎石,碎石中夹杂着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血流了一地,在凛冽的寒风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除了来不及撤离被炸死的侍卫,还横七竖八倒着数十人的尸体,容云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些引爆了火药了侍卫还要逃走,被拂衣尽数杀死。
看到容云霄醒来,拂衣也没有丝毫反应,他还是静静地看着那一堆废墟,看着雪花一点一点地落在上面。
容云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坠冰窟,心痛到了极点,一连几波的爆炸,山体坍塌,整个渡业寺都被埋没了,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如果容月夜未能逃出渡业寺,现在就是把整座山都掏空,也找不到容月夜的尸身了。
容云霄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那堆沾着不知是谁的鲜血和骨肉的废墟,那里已经丝毫看不出半分渡业寺的样子了。
容云霄艰难地蹲下身子,一块又一块地搬开碎石和尸块,他的双手和衣袍都沾满了鲜血和尘土,但他却不为所动,不断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捞过的尸块只要不是他所熟悉的容月夜,容云霄就不愿意相信容月夜已死,他的三皇兄永远都是那么的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