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们吗?”
“什么病要用马尿治?!”
芽芽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别看不起马尿,在我们乡下,马尿可是好东西呢,能治许多病呢!而且,卫大夫说了,马尿可以的。”
肖淼儿姐妹怒目而视。
直觉上,他们觉得芽芽在戏耍他们,可他们又毫无办法。
“你是认真的吗?”
芽芽笑了笑,“淼儿姐姐,香儿妹妹,我说话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当然是认真的了。不像你们,一会二少爷,一会三少爷的,叫我分不清真假。”
肖淼儿歪头看着她,“什么二少爷,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二少爷呀?我们说的一直是伯爵府的三少爷。”
芽芽眨了眨眼睛,戏谑的看着她。
“那天你不是对双双姐姐说,伯爵府嫡二少爷要来提亲吗?外祖母心里觉得对不起我娘,所以决定把这门好亲事,说给我。”
两姐妹脸色齐齐一变。
那天只有她们肖家姐妹三人在,当时说的话为何芽芽会知道?
她们那天骗肖双双,不过是想鼓动她来整芽芽的,谁知道,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吆喝出来了。
不对,肖双双吆喝的可是伯爵府的三少爷呀?
“芽芽妹妹,双双今日说的也是伯爵府的三少爷,没说二少爷呀。”
肖淼儿脸上挂上一抹笑意,“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芽芽摇摇头,“我来肖家的那天,双双姐姐借故出去了,躲着不见我,想来,是生气我抢了她的好姻缘。后来她气势汹汹的来了,想要找我的晦气,结果我睡的早,没给她开门,她便去找祖母评理去了。”
肖淼儿心头一沉。
肖双双这个大蠢货去找祖母评理?
怪不得祖母这几天对她们一直不冷不热的,祖母知道了是她们把伯爵府的事情说去的?
是祖母告诉肖双双伯爵府的三少爷身有残疾,不是个囫囵人?
看着两人的神色变换,芽芽笑的更开心了。
“记起来了?”
肖淼儿摇摇头,“真不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提过伯爵府的二少爷,那是世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
死鸭子嘴硬,活该往脸上涂马尿。
芽芽长长的叹了口气,“那许是我听岔了?可我没说岔呀,你们要想都治好疹子不留疤的话,要用马尿来兑药呢。”
少女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转,“要用新鲜的热呼呼的马尿哦,冷了就不管用了。”
“师傅,你说,姐姐怎么这么坏?”
安柏远远的看着院子里随意发挥的姐姐,听她竟然要两个大姑娘往脸上擦马尿,忍不住又是叫好,又是叫赞。
多少次了,都是她们欺负他们姐弟。
多少次了,都是她们挤兑他们父子。
多少次了,都是她们嘲讽她们母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不坏。”
卫望楚看着芽芽窈窕的背影,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若是人家打到左脸了,还要再给他右脸让他打,那是蠢。”
男人看了看安柏,“我也才知道,往年你们来肖家都是被她们欺辱的,这一次,全还回来。”
若是早知道芽芽她们在肖家受屈,早就打回去了。
安柏贼笑的望着他,“我娘说,受屈辱也不过就是一两天,忍忍就过去了,我们和肖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卫望楚点点头,“你娘心善,所以死过一次。”
安柏神色微凛,心头暗道一声没错。
这几日,芽芽断断续续的给他讲了很多娘的事。
当年,他娘是从送她去向京城的马车上跳下来的。
一路狂奔上了春山,被身后的众人逼的从崖上一跃而下,在山脚下硬生生昏迷了三天,没摔死是为一幸,没被狼吃了是为二幸,被爹遇见是为三幸,爹爹心好,尽管她看起来像死了一样,还是照旧抱到医馆,花了他自己全部的积蓄让大夫救治是为四幸,大夫以为救不回来了,爹爹硬是坚持给她灌药,终于还是救了回来,是为五幸。
五次大幸,但凡缺一,他娘就死翘翘了。
死过一回,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