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其他皇帝来比较的话,那么刘龑对于华皇后的宠爱也可以算是一往情深了。已经二十七岁的皇后虽然依然有闭月羞花的姿容,可从年纪上来说已经比不上那些刚入宫的年轻女孩了。刘龑对皇后的热情不减当年一方面是因为皇后的容颜尚存,更主要的是皇后对于政治方面的敏锐感觉是他所倚重的,放眼整个后宫能像皇后这么聪敏睿智的女子还没有第二个。
其实华皇后成为后宫之主以来之所以并没有对刘龑采撷其他花朵横加干涉,是因为那些被刘龑临幸的女孩子都是经过皇后法眼的,她们大多是美艳有加却缺乏政治头脑的人,其中最得刘龑宠爱的米嫔也是因为她缺乏政治背景才得以青云直上。对于这些刘龑也不是不明白,不过在他看来如果后宫有两个旗鼓相当的女子并存的话,那么他的后宫就会陷入无休止的互相倾轧之中,那倒还不如让皇后一人独揽,自己乐得逍遥好一些。
最近刘龑到皇后这边的频率比以前少了些,这主要是因为随着临幸的女子数量逐渐累积,要一碗水端平越发的花费时间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子刘捷的逐渐长大。
作为刘龑与华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又是敕封的太子,帝国的未来继承人,刘龑当然对这个孩子寄以厚望。可惜的是这个孩子继承了华皇后的全部基因,秀美,聪慧,矜持以及体弱多病。以一个帝国未来的君主而言,要面对的种种风浪不胜枚举,需要处理的国事也是十分繁重,因此一副健康的身躯将是非常重要的条件,太子身体孱弱,这对刘龑来说是一个打击。刘捷是个聪明漂亮,惹人怜爱的孩子,这更让刘龑每次见到刘捷时都五味杂陈,他觉得华皇后的溺爱是让儿子体弱的原因之一,因此很想将刘捷带在自己身边时时加以磨砺,可这么做自然皇后肯定不乐意。为了避免自己的这种情绪积累,他刻意减少了与儿子见面的次数。
面对刘龑的到来,华皇后自然十分欢喜,她带着刘捷和刚学会走路的小公主刘思贤在房门口迎接刘龑的到来。一家人见面自然免不了各自寒暄一番,刘龑右手抱着刘捷,左手抱着刘思贤好一阵爱抚。华皇后端上一盘干果和酒来,道:“陛下今日来臣妾这里,怕是为了忠义郡王的封赏吧?”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皇后的耳朵呀。不过呢,这次你可没全猜对。”刘龑笑着答道,随即便将和伍思成商议的结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又补充了自己忧虑。
华皇后仔细听着,等到刘龑说完,她咯咯一笑,道:“这有何难?别说这两党各怀鬼胎,互相利用大有可趁之机,就算他们上下一心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陛下请想,这两党之中可有足以领军的人物?”
刘龑想了想道:“右仆射晏明,兵部尚书安靖边,要说太后那一党么,韩可民死后也望最高了。”
“正是如此。陛下请想,那晏明比当初的李再兴如何?郁宪和韩可民相比又如何?”
刘龑摇头道:“都相去甚远。晏明是个谦谦君子,名声虽好却缺乏服众的威信,郁宪仪表出众,出口成章,但是无论实绩,能力还是野心来说都不可与韩可民相提并论。”
华皇后道:“这就是了。这三人中安靖边心里有盘算,可惜是个急性子藏不住事;晏明是个和事老,办事太过谨慎;郁宪是个绣花枕头,看着漂亮却不中用。这两党之间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共同的利益才不得不联手,难道会是铁板一块不成?况且这三位领军人物都不是威胁,陛下又有什么可以忧虑的?如果陛下担心他们两党的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影响力过大,那么臣妾倒有一急一缓两条计策可以加以削弱。”
“哦?皇后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华皇后给刘龑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他口边,笑道:“陛下您看捷儿今年也有七岁了,也是时候替他找个老师加以教导了,晏明大人满腹经纶,德高望重,况且已经上了年纪,让他在仆射位置上操劳国事恐怕也越发有心无力了,不如让他担任太子太傅,教导捷儿为君之道为好。”
华皇后这话说到了刘龑的心里去了,把晏明架到太子太傅这个有名无实的虚衔上去,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除他仆射的权力,那样文臣一派最有威望的一人就被架空,剩下一个办事火爆的安靖边,他和郁宪两人性格完全不同,就算有晏明从中和解,可是已经没有实权的晏明能不能再政事上继续对两派人物施加影响就是个未知数了。这一招就可以大大削弱两派联合的实际力量。刘龑喜道:“这件事容易,朕择日就可以宣布此事。那请问皇后缓的一条计策又是什么呢?”
“臣妾听闻那卫州刺史邱逸儒上任以后,将卫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定,生活富足,他所举荐的几名官吏也清廉正直,可见此人不但有治理之能,更有识人的慧眼,如果陛下任命此人为吏部侍郎的话,势必能启用一大批贤良中正之臣,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后的这几句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让邱逸儒当吏部侍郎,那就是为了把朝野上下重新洗牌,改变两党的人在朝廷中的比例。这一招虽然缓,却是真正狠辣的一招,它从根子上掘断了两党的人脉根源,同时也可以激化新兴文官的势力与他们的争斗,刘龑就能够得渔人之利了。
可是反过来想华皇后这一招又对她自己十分有利,邱逸儒能得到这个职务是出自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