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巴哈也只能丢车保帅了,当着各部族首领的面他只有这一个台阶可下,而且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大大得罪了羌族的每个部族。
当下他咬咬牙道:“来人呀,把这几个肇事者带下去,处以油烹之刑!”
所为油烹就是下油锅,受刑者会被推进滚烫的油锅内饱受煎熬而死,巴哈此举虽然残忍,却也旨在尽快杀人灭口,并且做出一个自己置身局外的姿态来,至于有多少人会相信他的清白那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六名“首犯”被炸成了一堆没有生命的肉块,而历时两个月有余的会州骚乱事件也就此划上了一个句号。
王汉新看着巴哈处罚了罪犯以后,才朗声说道:“各位!既然首恶已经伏法,那么叶儿羌族的嫌疑也就洗清了。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有了误会以后大家互不信任才会演变至此,逝者已矣,在下希望各位首领以此为鉴,今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如果大家能够放下猜忌和怨恨,从此和睦相处,那么这次事件中死去的人们才算没有白白丢掉性命,这也正是在下此次出征真正想要达成的目标,不知各位首领肯不肯给我王某人一个面子,就此罢手了呢?”
王汉新这么一说,在座的各部首领都站起身来行礼道:“此番多亏定西将军出手相助才使得真相大白,我等受大人恩惠无以为报,怎敢违逆大人的意愿?”
王汉新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重新落座,然后才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诸位首领能够鼎力相助。在下想在黄河岸边广开灌渠,增加农田面积,由我军负责屯田产粮。此外在下已经奏请皇上恩准修建一条水渠沟通泾水与黄河,如此一来,我朝的船只就能通过水路向此地运输粮食,今后这里就不会再缺少粮食了。在下想在此与诸位定下一个协议,今后每到秋收之际,各位的族人都可以用自己一年劳动所得的产物,例如马匹,牛羊,奶制品,皮毛,药材等等来交换过冬所需的粮食。我朝将公布这些产品的统一收购价格,每年可能会根据实际需求略微浮动收购价格,但是必须公开标明,以防有不公的现象发生。大家用这些换来的钱财去购买粮食。为了防止荒年出现粮价高涨的现象,导致大家所能换取的粮食减少,在下将另外拟定一个荒年使用的以物易物的价目表,凡在荒年,大家可以用产品直接比对这个价格直接换取粮食而不用先换成钱财,这样就可以避免无形中的损失。不知大家对此有何意见?”
王汉新的这番话把大家都震住了。他的这个提议可以说是兼顾了绢之国和各部之间的利益,他既可以借此扩大屯田面积,并且由此增加驻军的数量从而达成加强绢之国对这一带控制的目的,同时又让各部族都不至于因此受到太大的损失。通过粮食交换的办法保证了各部族不会因为放牧地减少而产生饥荒,而且还制定了一套专门的兑换方法,如果是粮贱钱贵的时候就先兑换成钱来购买粮食,反之如果是粮贵钱贱时则直接兑换粮食,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各部因此而引发的粮食缺乏,如此一来各部族,尤其是占据最大人口比例的羌族就能累积下更多的财富,因此也更容易壮大起来。
面对这样双赢的办法,各部族岂有不同意的做法?大家愣了一会儿之后猛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在齐声高呼“万岁”中,王汉新被大家团团围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至此之后整整一百四十年间,羌族始终是这片地区最大的势力,而他们也恪守着诺言,彼此保持着和睦,为绢之国尽忠效力,而缔造这一体制的始作俑者就是王汉新这个时候定下的几条协议。这其中当然有后来历任河西地区的行政长官的不断补充完善,但是谁也不能否认王汉新奠基人的身份。
当下王汉新与各族首领大摆筵席,宾主尽欢,整整喝了一天一夜。
随着酒席渐渐散去,吐蕃首领巴哈第一个告辞——整个宴席中最不自在的人就是他了。也正因为如此王汉新也没有太过挽留,随后高昌和突契的首领们也纷纷告辞离去。这个时候叶儿羌族的首领罗科再次向王汉新敬酒,对于王汉新替自己部族洗脱冤屈表示感谢。
王汉新举起酒杯来,笑道:“罗科大人,不是在下有意居功自傲,不过在下想问您讨件谢礼,不知可否?”
罗科忙道:“大人说哪里话来,只要我罗科拿得出来的,大人尽管取走便是!”
王汉新笑道:“那在下可就要夺人所爱了。在下什么也不要,只问大人您讨要古尔,巴尔兄弟到帐下听用。”
罗科闻言呆了一呆,古尔巴尔兄弟在此次的战争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了自己部族中最耀眼的英雄人物,王汉新有爱才之意也是情理之中,可要说放走这么两位人才,罗科还真有些舍不得,无奈自己已经许诺在先,现在想后悔也晚了。只得笑道:“大人,实不相瞒,古尔,巴尔兄弟两人并非是我族中之人,而是在下的朋友。若是我的族人那我是可以做主的,但他们是我的朋友,如果他们自己不乐意,那么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所以”
“好!”王汉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如此在下直接与他们兄弟二人直说便是,若他们二人答应了,罗科大人可要割爱哟。”
“那是自然。”罗科也只能如此回答了。
王汉新立即走到古尔的面前,道:“古尔大人,贤昆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