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易,工作艰苦,报酬微薄,只能勉强糊口。

而狼外婆他们几个,就是专门出去带人回来的。

每月按找回来的人头结钱,来的人年轻一点身强体壮一点,他们的钱就多一点。

简而言之,就是人口贩子。

老胡是岛上负责清点劳工的人,带回来的这些人,全都要先交给老胡登记。

老胡一个个问了贝暖他们几个的姓名年龄,登记在册子上,然后转身开了旁边柜子上的锁,搬出一个木头盒子来。

盒子里全都是拴着绳子的小铁牌。

贝暖探头看了一眼,铁牌是很薄的圆形铁片,做工粗糙,直径大概四五公分,每个上面都只凿着一个大大的字母。

老胡在盒子里面挑挑拣拣,翻了好半天,终于找出一个上面凿着a的铁牌,递给陆行迟。

又寻觅了一会儿,找出一个上面凿着f的,发给贝暖。

他吩咐:“挂在脖子上。”

好像狗牌。

书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个abcd的牌子,不过贝暖心里已经有数了。

陆行迟拿a贝暖拿f的事,十有八九指的是身体素质。

以陆dà_boss的体格,拿个a当之无愧。

贝暖弱成这样,拿个f也不算冤。

江斐也过来领牌子,老胡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大概看他虽然瘦一点,却被他衣服下紧致的肌肉线条打动,也发给他一个a牌。

然后又挑出一个c,递给唐瑭。

杜若在旁边等了半天了,搓搓手,眼神热切地望着老胡。

老胡买菜一样挑剔地上下打量他一遍,在铁牌堆里划拉了一遍,找出一个b。

杜若瞬间炸了。

“为什么他俩都是a,就我是b?我这辈子从来没拿过b!”

老胡大概从来没遇到过在他的评级上还非要争一争的,愣了半天,才解释:“拿到b已经非常不错了。”

连狼外婆都在旁边说,“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岛上难得有人是b,”他拽出自己脖子上的牌子,“看我的才是个c,c都够好了。”

唐瑭也说:“杜哥,我还不是也拿了个c?”

贝暖也安慰杜若,“你看我,我还拿了个f呢。”

“你们这叫不思进取。”杜若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口气回答,继续跟老胡磨。

老胡就是坚持他的意见,死也不换。

那边打牌的人叫老胡,“你有完没完啊,就登记几个人,怎么那么磨蹭?”

老胡被杜若缠得没办法,只得又认真打量了他一遍,忽然愣了愣神。

他竟然真的去那一堆牌子里,重新挑了个a给他。

杜若终于把a牌拿到手,心满意足,开心地把这块来之不易的狗牌像宝贝一样挂在脖子上。

狼外婆跟老胡鬼鬼祟祟地嘀咕了几句,跟陆行迟他们客气地商量:“你们几个自己有帐篷,就不发你们毯子了行吧?”

自从陆行迟他们拿到a牌后,狼外婆的口气都客气了不少。

不过还是把上岛时该给劳工发的毯子贪污了。

拿了人家的毯子,大概是有点过意不去,狼外婆补了一句,“你们的帐篷不错,抢估计是没人敢抢你们的,当心被偷。”

这话是真的。

书里说过,岛上没有法律,弱肉强食,抢劫偷窃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只有闹得太不像话时,岛上的管理层才会出面管管。

通常是不由分说,直接把闹出麻烦的两方一起绑起来丢进湖里了事。

或者是劳工中有帮派做大时,就出面把帮派里领头的毙掉,让劳工层一直保持对管理层最有利的混乱无序状态。

从老胡那里出来,夜已经很深了。

岛这么大,去哪都可以,几个人找了个远离人群和集市的地方扎帐篷。

陆行迟主动过来帮贝暖扎帐篷,低声问贝暖:“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

贝暖手里还在绑帐篷的支架,自然而然地答:“不用问,反正无论你去哪,我跟着你就行了。”

陆行迟怔了怔,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贝暖察觉了,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清澈如水,眼神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的躲闪和迟疑。

这本来就是一句发自肺腑的真话——

无论陆行迟想去哪,只要跟着他就对了,去哪都不重要,关键是要保持在他的视野里,才能升圣母值。

贝暖在说真话,心里没鬼。

这次心里有鬼的是陆行迟。

陆行迟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套说辞,就在嘴边,还在心中预演了她会提的各种问题,应该怎么一一应对。

现在望着她的眼睛,那一套花里胡哨的东西,忽然全都忘了。

按系统的规定,陆行迟肯定要来这个岛签到,待的时间还不能太短。

遇到岛上的人贩子时,正中陆行迟的下怀。

陆行迟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跟贝暖他们解释为什么非要到这个岛上来。

没想到贝暖全程一句都没多问,就像个小尾巴一样,乖乖地跟着他来了。

难得的是杜若和江斐他们几个,也完全没问任何问题。

所有人都没有抱怨,没有质疑,无条件地信任他的判断,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

陆行迟的喉咙有点发干。

不过来这里的理由还是要说的,本来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要到这里来是因为,贝暖,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面包车上有个品字形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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