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亦叹口气:“要把他们培养出来得费多少功夫,京城的安危难道不重要?”
池清缓了缓情绪,笑道:“我都把你从吃个大饼都能咯掉牙的小兵调/教成了文武双全的大将军,你只要把人从普通百姓培养成合格的士兵罢了,有什么难的。”
当然难了,余杭亦在小池清上使劲捏了一把。池清也不叫疼,倒吸一口凉气,捧着余杭亦的脑袋,慢慢亲了下去。
“我再不叫你受一丝苦。”池清呢喃。
“那好,以后咱俩别做了,每次都疼,上次都肿了。”余杭亦嘟囔。
“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允许我明天早上再捉虫吧,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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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余杭亦被儿子缠上,没回寝宫。池清独眠,只觉睡不醒,头昏脑涨。他想要动一动手指也难,张嘴也发不出声音来。努力半响,出了一身的汗,身子忽的一轻,挣脱束缚,猛地坐了起来。
他唤人进来伺候,喊了半响,也无人应答。正恼怒间,却见余杭亦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想要进来又不敢。
“杭亦,快进来。”池清招手。余杭亦却不应,伸着脑袋往里头看。池清正要下床过去捉人,突然听得背后有人说话,声音竟与他一模一样。
“杭亦,进来。”
池清讶异回头,竟然看见自己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眉目间有几分温柔,脸色却照常板着。屋内模样大变,不是他作为天子的寝宫,而是大将军府主屋模样。
他愣住,随后低头看自己的身子,竟是若隐若现。他好歹是见惯生死之人,于这种怪异现象也不怕,只拿眼仔细瞧。
余杭亦大步流星走进来,蹲到床前:“今日怎么没上早朝?”其实他更想问,昨晚怎么不去他屋里歇息。
床上的“池清”听了,无甚表情:“今日懒了而已。你可用过早饭?”
“还没?”醒了就巴巴地过来,哪有时间吃早饭?
“去吃吧,我今日不吃了,先去习武。”
“我陪……”
“不必,你下去吧。”
余杭亦咬着下唇离开。
站着的池清瞪眼,那个“池清”怎么回事,对余杭亦如此冷淡。他想再仔细看清楚,不想脑袋一疼,眼前蓦地混沌起来。片刻,白雾散开,他却和“池清”出现在了书房。
书房里站着他的亲信兵马铜,此刻正一脸悲愤,见“池清”进来,禀道:“萧恒将军被胡棱大人下令斩了。”
两个池清同时大惊。马铜将边疆的事与“池清”细细说了,“池清”万般无奈之下,决定离开京城。
马铜道:“夫人的事还没查清楚,朝堂上下都盯着此事,您可不能带他走?”
什么事?池清不解。那“池清”与马铜说起如何安置余杭亦的事情,当提到把余杭亦交给刚调到刑部的萧峰云的时候,池清终于站不住,怒目而视。愤怒之后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他眼前的景象是余杭亦被迫害至死之前的情景。
再一转眼,余杭亦在牢里受尽虐待,萧峰云把世上能搜集到的酷刑都在余杭亦身上招呼,除了那些能能使人致残不可挽回的刑罚,其余无所不用。
池清初时还控制不住扑过去和萧峰云拼命,可一次次拳头落空。他已毫无理智可言,只恨不得老天爷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护住余杭亦,或者替余杭亦受刑也好。
后来余杭亦痛的麻木了,他也跟着站不起来,整日跪坐在牢房,盯着余杭亦瞧。他暗暗祈祷上天莫要让他再一转眼就换了景象,他救不得余杭亦,只能陪着,亲眼看着。
“池清”来过几次,每次都先和萧峰云通了信,自然有人提前收拾余杭亦。“池清”待了会,说几句凉薄的话就走了。
如此这般,就连池清也觉得自己蠢笨至极,不可饶恕。
直到最后一次来,池清亲耳听到“秋后处斩”的话,再也支持不住,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那口血穿过大半个牢房,直接喷到余杭亦在墙上写的血书上,污了一大片。
血书字字诛心,池清膝行几步,爬过去颤着手去摸那些恩爱、那些无情的血字。余杭亦最后断气前,双目望着厚重的墙壁,动了动唇。池清分辨出来。余杭亦在说:“恨,我恨你。”
方才“池清”这么问余杭亦:“杭亦,你恨我么?我不恨你。”
池清虚握住余杭亦的手,心中冷笑,他凭什么说出这句话,他自然不恨余杭亦,把余杭亦放在牢房,是为了护着余杭亦。可余杭亦应该恨他,该恨死他了。
他为何一而再再二三的说出这样凉薄的话,就为了让余杭亦放下脾气,在牢里乖乖待着。却不知,余杭亦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何止蠢笨,简直罪无可恕。
他和余杭亦并排挡在地上,闭上眼,感受余杭亦慢慢流出的鲜血流出来,像是无数细针一般,扎进他的身体里。疼痛却让他忽然惊醒,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没法触碰,怎么会有了同感,莫非……
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去碰余杭亦的身体,他想把余杭亦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哪怕只能抱一会也好,他不想余杭亦一个人走的孤单。
可是,他的手刚碰上余杭亦冰凉的身子,就开始一寸寸消失。慌乱心痛之中,他看见“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