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文又不傻,别说师爷和那两个衙役跟他没有勾当,就算有勾当他也不可能承认。
怕牵连出县令,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可是县令要演足戏给雨卿和自己的傻儿子看,把师爷和那两个衙役每人各打了二十大板,理由是没好好当差。
这件案子最终被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给解决了。
可围观百姓却觉得县令公正无私,不包庇手下。
案子结束了,县令故意问:“林四小姐,本官处置的你可还满意?”
雨卿急忙福身恭敬回答:“既然已经调查得知师爷和衙役是清白的,即便他们没有好好当差,斥责一顿就可以了,大人却对他们用了刑,大人实在是太严厉了~”
县令嘴上说着“严些好,不然一个个都不肯好好当差”,心里却在骂娘。
既然觉得他太严厉了,为什么不在动刑之前阻拦,现在才说?
因为县令规定,林家何时把抵押物品全都交给了何氏,何时就放林宥文出来。
所以林老夫人在半个时辰内就亲自把林家所有女眷的头面和衣裳全都命人抬了来。
衣服倒不少,十担不止。
可这头面却大打了折扣,大部分都是银首饰,金首饰没几件,至于珠宝的一件也无。
林老夫人卖惨道:“老身连自己的头面全都拿来了,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说罢,呜呜的哭了起来。
雨卿问明了哪些是她的头面,死活退还给了她。
那么大一笔嫁妆都追不回来了,雨卿又怎会为了老夫人那些不值钱的头面让她母女落个不孝的名声?
雨卿对林老夫人道:“我母女几个哪有本事抓放林老爷?老夫人是不是求错人了?要求就求青天大老爷吧。”
说罢,不再理她,命寒山去请几个当铺的掌柜来,她要把这些衣裳头面全都卖了。
不一会儿,寒山就请了几个当铺的掌柜来了。
雨卿依次和那几个掌柜讨价还价,最后把那些东西卖给出价最高的那个掌柜,林林总总换了六百多两银子。
那时已经天黑了。
雨卿偷偷问寒山会不会飞檐走壁。
寒山赧然道:“以前曾经跟着一个落难的江湖卖艺的学过一些武功,也会些飞檐走壁的功夫,就是不太精益。”
“只要会即可。”雨卿小声道:“我猜,林宥文一放回去,县令必定要和他商量分赃的事。
我想要你吃过晚饭等天黑透了就去林家偷听,看他们怎么分赃,回来告诉我。”
然后郑重的叮嘱道:“切记,别让人发现你。”
寒山神色肃然的点点头。
雨卿回到她母女几个住的小院,何氏等人都等着她一起用晚膳。
用完晚膳,何氏破天荒的要带她姐妹去逛后花园。
雨卿知道何氏有话要跟她们说,只有全都去逛后花园,身边才不会有沈府的丫鬟跟着,她母女才可以安心的说话。
何氏问她:“能弄来的银子我们都弄来了,案子也结了,咱们也该搬离沈府了吧。”
雨卿还想在沈府再住两天,好让寒山再多偷听两天,看能不能偷听到点有用的消息。
因此找了个很勉强的借口,说是租的房舍需要打扫整理了才能住人,再在沈府叨扰两日。
何氏等人无奈,只得依了她。
转眼到了亥时。
雨卿刚迷迷糊糊睡着,就听有人在轻叩她的窗户。
她猛然惊醒,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跟前,正想偷偷把窗略开一条缝,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极低的声音:“主人,是奴才,寒山。”
雨卿忙把窗户打开,伸手就去抓寒山:“快进来!”
她让寒山进来,是考虑他这么晚找她肯定有话说。
她主仆二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说话,容易被沈府巡夜的奴仆发现,会毁了她的清誉,进来说话就安全多了。
寒山不敢进雨卿的闺房,无奈她拉得极为用力。
而且他也担心有人看到他半夜来找四小姐,误以为他们有私情,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死不足惜,害惨了小姐,即便一死也难辞其咎,因此还是顺势翻窗进来了。
雨卿立刻关好窗户,转头看见寒山背上背着个大包袱,局促的看着她。
雨卿直接切入正题:“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寒山把手里的大包袱递给她:“这是我在林府偷的。”
“里面是什么?”雨卿接过那个大包袱,还满沉的。
她把包袱打开来一看,里面除了头面还有不少金锭银锭甚至一串串的铜钱和不少银票。
尽管屋里没点蜡,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可那些头面全都熠熠生辉。
雨卿拿起一件头面借着月光看了看,这不就是何氏的头面吗?
她惊喜的问:“你是怎么偷到这些的?”
寒山见她这么高兴,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是这样的,主人叫奴才今晚去林家偷听,奴才才爬上屋顶就听见一个院子传来女人的惨嚎声和求饶声。
奴才好奇,便偷偷爬到声音传来的那间屋子的屋顶。
听屋里一男一女的对话,辨别出男的是林老爷,女的是蓉姨娘。
林老爷因为蓉姨娘主动跑到衙门击鼓出卖他而雷霆大发,虐打蓉姨娘。
蓉姨娘便供出了主人,说全都是主人用她的孩子威胁她,所以她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就在蓉姨娘被打得奄奄一息之际,有人进来禀报,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