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带着一队官兵搜查到方家时,就感觉看门的几个不像好人。
长安张罗着让邢嫂子上茶,准备糕点给各位差官路上吃。
“各位大哥不用客气,咱家的糕点铺暂时不能开门,铺子里的糕点不能久放。劳烦大哥帮忙带走,免得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衙役向北营的军士解释:“这是丰谷方传胪家,方大人如今在北边富通做县令,妻儿留在京城没跟去任上。”
“你们家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官兵问。
长安解释道:“有一些是运送富通县山货进京的百姓,身上都有户籍,各位大哥只管查看。
剩下的是家里的奴才,都是乡下汉子,不懂规矩。让各位大哥见笑了。”
衙役又道:“米粮巷买土产的跟这里是本家。”
长安把卖身契递给衙役看。
解释道:“大哥也知道,咱们乡下人就喜欢扎堆,大伙儿在一起才热闹不是?父亲赴任,乡亲们担心母亲和学生守着偌大的府邸害怕,这才多来了几个,帮忙看家护院。”
衙役皱眉问:“他们原本没有户籍吗?”
长安小声道:“大哥也知道,咱们是迁户去丰谷的。那时候不是两位王爷打起来了嘛!有些同乡没来得及办迁户手续,到了丰谷落户就麻烦了点。
父亲不想给官府添麻烦,再说,咱们是在一个锅里吃饭,不分高低贵贱,就暂时让他们入了奴籍。”
衙役把卖身契还给长安,叹气道:“造化弄人,可怜呐!好好的农户,背景离乡丢了户籍已经够惨了,无奈为奴,怎一个惨字可表啊!”
大兵拍了一下衙役,“叽叽歪歪说啥?你以为你拽几句文,就能当师爷了?快别放屁了,这里没事,咱去下一家。”
黄达在门口点头哈腰的送官兵离开,总觉得这帮人看他的眼神不对。
“嗳?猴子,你说他们看咱的眼神,咋像是看,被老娘卖去青楼的大闺女呢?”
猴子纠正道:“老大,我现在叫黄毅!”
黄达立刻忘了眼神的事儿,正色道:“对了,咱兄弟都有正经名字了,一会儿关了门,咱重新认识一下,你老大我,现在叫黄达,记住没?飞黄腾达!”
黄毅斜眼看着老大,要不说老大有时候脑子不好使呢!你一个飞黄腾达,表白了十来回了,谁能记不住?
“你那是啥眼神?”黄达揪住黄毅的后脖领子问。
黄毅道:“我寻思等下去问问少爷,黄毅有啥说头没?”
木桩子冷着脸,他原本差事挺多,要给喂马,打扫马厩,还要守门房。家里人出门,邢嫂子会通知他套车。
突然来了一帮富通的汉子,马厩的活就轮不上他了。如今守门的差事也让人抢了,这事儿不能忍,他要跟少爷说道说道。
大门栓上,一帮门房去找长安了。
长安自然先听木桩子说话,知道他担心没了工作,安慰道:“桩子哥,他们刚来,地头不熟,各府的徽记还不认识,以后门房还需要桩子哥带着他们。
这样吧!以后桩子哥就是门房管事,给他们分一下班,不用一帮子人都挤在门房里。”
转眼升任管事,木桩子没话说了,琢磨着回去,怎么把这帮人训明白。
长安告诉黄达:“桩子哥以前是关家军里人,你们好好跟着桩子哥学,对你们有好处。”
“是,少爷放心,咱们一定跟着桩子管事好好学。”黄达表态道。
黄毅问:“少爷,我大哥的名儿,飞黄腾达了,黄毅有啥说头没?”
长安很想赶紧把这帮人打发走,敷衍道:“屹立不倒的意思。”
黄毅也分不清,坚毅的毅字和屹立不倒的屹字有什么不同,瘦小的身躯瞬间挺直了,感觉自己比大个还要高大。
黄尔小声问:“少爷,那我的名呢?”
长安扶额,他只想简单的用一二三四五数字谐音取名,哪有时间想别的?
“我看你为人忠厚,是知道轻重缓急之人。尔字五行属火,寓意你想火焰一样,是温暖又能燎原的汉子。”
黄尔自豪了,对,我就是这样的汉子!
黄斯刚要说话,长安就到:“黄达哥,你带兄弟们去寻邢嫂子,让她给你们安排一下房间。”
董晓莹这会儿正坐在抱厦偏厅发呆,搜查衙役来的时候,黄氏兄弟们呜嗷喊着,有人架着她的胳膊,有人扯了地毯兜贼赃,一路把她和贼赃送来了这里。
要说这事儿感觉跟做梦一样。突然来了一群人,自卖为奴,还给主家银钱!哦,不止是金银,还有好些宝贝。
董晓莹站起身,比了一下红珊瑚树的高度,这有一米高了啊!值钱,这个太贵重了。
端起一盆翡翠盆景细看。
叶片是翠绿色,有的叶子带点黄色,让整株盆景看起来更显生动。手指头碰了一下绿叶下的枝条,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古代没有塑料吧!
“娘。”长安走了进来。
董晓莹马上拉着儿子道:“这些东西不能收吧!这是贼赃啊!”
长安道:“我想把这些人留下,富通的山匪没见识,产出的玛瑙论堆买。有了这帮人掌眼,不愁好东西估不出好价钱。”
董晓莹道:“其实,我也想留下几个,咱们村里人见识少,这些跑江湖的脑子活。只是这些人不好管理,闹出乱子就不好收场了。”
长安道:“他们签了卖身契,就别想再离开了。我准备京城安稳下来,去一趟土门寨。”
“你去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