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制止了他欲要伸向她的手,随即喊来了宫中服侍在身边的宫女和嬷嬷,将韶华给抬回了床上,才刚放下,她似乎便要睁开眼睛醒来。
他微微拧了拧眉。
她躺在床上,将手掌覆在了胸口之上,轻声低喃着,又似乎是在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顾生安慰的话噎在了唇边,他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哪句话说的不尽人意了会叫她愈发的难过,便只得长叹了口气。
“你要去哪儿?”
“我只是想出去罢了。”她坐起了身子,方才不过是眼前一黑,意识一直是清醒着的。
太子还是想劝住她,见她起身,也知晓她向来心意坚决,只好握紧了双手站在一侧。现在顾不得她了,他必须立马找到萧衡。
“你看住了她,我还有事。”话罢,衣角一动,匆匆离去。
顾生与韶华争论了半天,也可以说是他一个劲儿地劝阻她,她不言不语执意往外走。眼下二人身处宫中,人多眼杂,顾生又不能直接扛起她给她锁在屋中,还要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于是乎二人就这么对峙着,不知不觉挪到了院中。
“楚婉!顾生!”
这声音他回过头去,南平着一身粉裙,娇笑着朝他走来,仅是一眼,他便一阵晃神,呆愣着盯着她瞧了半天。
南平走近后,见二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未曾开口,便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南平瞧他表情很是紧绷,便将手放于他眼前,来回摆了摆,“怎么都不说话?”
那纤纤玉手未染半点的蔻丹,指甲泛出了淡淡的粉色,就这般在他眼前一晃一晃地,她将手抽回,迎来的便是那张清秀白净的小俏脸,丝毫未见高高在上的气息,只是淡淡地问他,他一刻不回答,她便盯着他一刻,也并无咄咄逼人之意,他忽然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便向后闪了闪身子。
“话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哥哥的宫中?”
“我”他的声音悠悠传来,虽是一字,便也能叫她脸上的笑意更甚。
尽管她隐藏的再好,他还是注意到了她脚上的不自然,转而想到了那大夫所说的话,轻声道:“大夫嘱咐的话都忘了?”
她知晓他所指的是什么,那大夫曾说叫她务必要卧床休息七日方能下地稍做活动,于是吐了吐舌头,似是撒娇道:“那我若是一直躺着那岂不是与废人无二了?我本就是个好动的性子,太子哥哥、楚婉她们都能为我证明!”她伸出三根手指,做出了发誓的姿态来。
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楚婉呢?方才她不还在这眨眼之间人就没啦?”
糟了!他怎么把她给忘了!他刚要去追韶华,只听南平在他身后喊道:“你干嘛去呀?”那语气可怜兮兮的,他这步子算是迈不开了,又不能将她一人留在这里,那楚婉那边
待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韶华早就走出去很远了。
她暗暗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激动,昨日虽已服用了解药,但那软筋散的量比寻常大了不知多少倍,近几日她若是情绪稍有波动,气血上涌,便会出现眼前一黑,双腿无力的现象
她边扶着墙边往前走,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走去哪里。
正当她靠墙休息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张大了眼睛,虽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清前面不远处便是宫门,似乎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那身影颇为熟悉。
是贺明
她心中顿时起伏不平,攥紧了拳头,只因他身旁还跟着另一个女人,宋曦。
也不知那太监说了些什么,贺明眯着眼冷冷地直视着前方,瞥见靠在墙边的韶华,眼里闪过了些什么,但很快便又消失了,仿佛那一眼只是一个错觉。
他们走过她的身侧,距离不过一丈远,宋曦怎会瞧不见她?只是作为胜者不屑的姿态罢了。她此刻在他眼中一定可笑至极吧。
韶华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如同火烧一般,张开了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这般急匆匆地回府寻宋曦,又一刻也不停地入宫,当真就这般心急要将她给娶回家中吗?那她与他之前的种种都算什么她的眼中是止不住的轻颤,连连后退,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路过的人皆以余光轻瞟过,她只得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止不住的一声轻轻叹息,她何时这般狼狈过?
待四周没了声响,她慢慢地抬起了头,凤眸中满是失落。手上突然一阵凉意,她摸向了自己的脸颊,不过是个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她不停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却没曾想越擦越甚,她终究还是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在南荒之时,早便听说他是个无心之人,从不见与哪个女子有何亲密的举动,生得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颜,可她偏偏不信,早知如此她就应当早早地收了心,也不至于现在因情字一事百感惆怅。
就在她晃晃悠悠着即将要倒地之时,南平二人也赶来了,“顾生!你快扶住她!”
顾生听令,也不顾身旁一走一过的人,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南平一瘸一拐地紧跟在他的身后,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自然还以为韶华是因为那日软筋散而眩晕,也就没太当做一回事。
贺明的脸自始至终都阴沉着,宋曦站在他身侧,也不敢靠他太近,就好似无形之中又一股力量,将她给推开一般。
李公公见贺明,忙迎了上去,“萧将军。”
贺明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