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将脑袋埋到地里,让自己看不到身边的敌人。就好像这样敌人也看不到它。”
南宫护楞道:“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
“我怎么不记得你看过《吕氏春秋》?”
南宫护讪讪一笑,继续问道:“少爷,既然是鸟为何不飞?难不成它的敌人也是会飞的?那为何又将脑袋埋藏于地中。为何我从未曾听过这种鸟?”
王尧连着被几个问题打乱了思绪,也不再追问自己二哥什么时候看的书,拿手指着远处的南宫豹回道:“真有这种鸟,至于飞行,它们不会。长得比他还高,飞不起来,太重了。将来或许咱们会见到的。”
南宫护无奈拍拍额头,苦笑的看着已经打马走远的身影。只以为自家少爷又再发疯说胡话。他可不信有鸟会长得比南宫豹还要高大,要换一人拿自己当成傻子来调侃自己。非得抽他一鞭子不可。
南宫豹驻足而立,等到南宫护从后方赶上,来到身边道:“少爷说谁比我还高?疯奴啊?”
没跟疯奴交手过的南宫豹一直心心念念,他非常期待与匈奴将来的大战。他想试试能不能捉个活的,就像大傻二傻一样自己养起来。
南宫护怒道:“你就知道疯奴!”
南宫豹胯下的战马被吓了一跳,身子微微前倾安抚住后这才怒声道:“废话,我不想疯奴我想什么!你被狗咬了?一惊一乍得想吓死老子啊!”
南宫护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拨马便走。
南宫豹一把拽住缰绳:“说说啊,什么比我还高,我刚才没听清啊。”
“少爷说一种不会飞的鸟比你还要高......”
南宫豹几乎脱口而出道:“放屁。”
急忙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又低声问道:“那岂不是一生下来就要比牛犊还大?”
“说了是鸟,就一定是下蛋啊。”
南宫豹现在觉得对方拿他当傻子:“你见过王八蛋吗?”
南宫护两眼绿幽幽的盯着他道:“见过......”
塞内得道路还算好走,两边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徭役拿着工具再努力的修缮道路。
可这年月的工具实在是不适宜在这种鬼天气里工作,路面要比锤头坚实的多。看规格,王尧觉得这条路应该就是日后的大秦直道地一部分。
抵达稒阳时,粮队的骡马已经疲惫至极,粗大的鼻孔向外喷散着柱状的白色雾气。
营地很大,大到询问南宫护这里可以驻扎多少人时,南宫护回答足可以驻扎十万军队。
十万军队绝对不止是十万人,加上民夫、徭役、隶臣所有人挤在一处,粮食的供给是个很大的问题。
用云中与上郡两地供应着的稒阳大营甚至出现过断粮。
进入营中看到士伍正在宰杀牛羊,被血淋透的地上到处是碎骨时才知道为何哪怕是军中断粮这种大事,当初在路上遇到催促粮草的信使也不见对方丝毫慌乱。
走在营中,不时有人向自己行礼,这让所有人都被浓浓的幸福感、自豪感所包围。
稒阳已经不止是一处驻地,此时已是一座巨大的军城,不久的将来就要设县,且一定是民万户以上才有的县令。
匈奴与胡人的肆虐致使这里本就不多的华夏族人越发的稀少。
看着蒙冲吃着香糯的粟米饭,才知晓所谓的断粮仅限于一小部分人。这类人无非就是将来要在这里繁衍下去的民夫,囚徒,外加少量的边军士伍而已。
今年的战事已经结束,无论的大秦或是匈奴都不喜欢在寒冷的天气中相遇。
这样的鬼天气除了斥候,没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