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踏上沙场去拼命的时候,似乎都还没有成家。
女人比敌人还难对付?还是跟异性相处比生死之间的徘徊更让人崩溃?
王尧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毕竟自己上辈子死之前也是独自一人,这辈子母老虎就母老虎吧。就是有些对不住吕泽,所以只能天天躲着走。
吕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给王尧守夜守的更加勤快了。
不管有雨没雨,打不打雷的都直挺挺的站在门外。
王尧晨跑的时候,哪怕出门地动静再小,倚着柱子睡着的吕泽都会睁眼问好。
“呼呼......”
双手撑着膝盖,结束晨跑的王尧皱着眉头看了鹰一眼。
鹰拔开水囊的木塞,扔了过去。
“吨吨吨......吨吨吨......”
同样满头大汗的翳,看着王尧喝水的架势,又是没打算给自己留一口。懊恼的‘啊’了一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只见王尧喉结快速的蠕动几下,将滴水不剩的水囊扔了出去。
翳转身探手抓住后,王尧说道:“装满。”
鹰哈哈笑着,将屁股向一边挪了挪,漏出一块早被自己擦干净的石板。等王尧也坐下后,继续抱臂倚墙,两眼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今天又看上哪家寡妇了?”
自从发现村子里有很多独自带着孩子的妇人后,鹰已经不满足看一家人的小门,更喜欢看一些大点的门。
村子的出入口,还有家门前的水塘,又或是村子里共用的那几个井口,这些都是鹰出没的地方。
鹰虽然少了一条小腿,可那浑身的腱子肉,虬结的两条胳膊,帮人打打水还是绰绰有余,这段时间下来,俨然快要成了村里最让妇人喜欢的汉子。
鹰斜眼撇了王尧一下:“少爷不回家洗澡?”
“不回。”
听着王尧没好气的声音,鹰乐了:“就因为吕泽?”
王尧瞪了鹰一眼,摇了摇头。
吕泽会给王尧使脸色吗?当然不会,因为吕泽是聪明人。
聪明到现在每天比之前在军中的时候更加勤快,猴子不在,吕泽却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灶边也被擦的一尘不染。
这样的吕泽让王尧对他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愧疚感。
见少爷死鸭子,嘴硬。鹰继续道:“刚刚我还看到家里有烟升起,吕泽该是又烧得了水,就等着少爷......”自顾自的正说着,偷瞄一眼时,发现王尧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鹰急忙转声道:“少爷现在是右更,可在崖上的时候,大家打心里就知道,少夫人一定会是南宫雨。
就因为俩字,般配。
少爷,说句不该说的,某家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不错,可也仅是不错。
可某家第一眼见少夫人时,却不一样......”
“那是你他娘的太久没见过女人。”
没有理会王尧的打岔,鹰继续道:“当是某家就觉得,这女子是从天上下来的。若是在山下路上遇到的,说不得我就带着大伙将这女子抢到山上,给少爷成个亲。也好让少爷留在山上,带着大伙好好过日子。
某家跟了少爷这些年,多多少少爷知道些事。
少爷你觉得,你可能会娶除了少夫人外的其她女子吗?
若是真娶了,就算鹰嘴崖活着的这些人不说什么,两位南宫兄弟,心里就真的没一丝芥蒂?”
王尧撇了撇嘴,回道:“我就是不喜欢让人拱着。”
鹰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他不知道那天王尧在隔壁院子里跟人谈了些什么,他只是不想看王尧明明是成家的喜事,却还愁眉苦脸的样子。
“少爷这么做,不妥。”
王尧一愣:“什么?”
“某家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何如此看重吕泽此人,但少爷可曾想过?你躲着他,其实是在害他。”
王尧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鹰指了指自己的断腿,又道:“某家喜欢跟少爷还有兄弟们待在一起,我是无所谓的。可一家之主,躲着家仆,这是什么道理?
一日两日的无妨,可少爷不会看不出翳已经有所不满了吧?少爷就不怕猴子回来后两人偷偷的弄死吕泽?
毕竟猴子可是要跟少夫人一起回的。”
王尧嘶了一声:“就你们四个人而已......”
“少爷不是说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吗?少爷是觉得亏欠?”鹰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闭,慢慢道:“少爷不该觉得自己亏欠任何人的......
哪怕是妾,吕家也该感恩戴德。”
王尧点了点头,拍了拍鹰,起身离开。
回到院子,就见吕泽有气无力的用树枝,扒拉着柴灰。
控好了火的大小,吕泽微微起身,半蹲着将手伸进木桶中试了试水温。
水快要凉了。
叹了一声,刚想着打扫一下院子,回屋补觉时,就听身后传来稀疏声。
“看个屁啊,烧水啊。”
已经tuō_guāng了衣物的王尧一边说着,一步直接跨进桶中。
“噗噗噗噗......”
看着水中飘起的气泡,吕泽笑了。
“少爷水凉不凉?”
哗啦......
从水里坐起的王尧,抹去脸上的水回道:“刚好。你再烧一些,我搓搓泥。好几天没洗,身上太脏了。”
抱起柴火的吕泽重重的点头,道:“好。”
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商贾之子,想要飞黄腾达就必须跟着王尧,就像周苛、刘季一样。他不希望因为任何事,任何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