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来到沛县已经旬日之久,每日除了清晨固定的两个时辰在客舍的后院习武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与刘季等人交流感情。
在街上与夏侯婴一次偶遇后,他知道短时间内自己在沛县是安全的。因为对方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养马的,但因为马养的不错已经距离车夫一步之遥,正是县衙的里为数不多的要升官的人。这一幕也刚好被巡街的县卒看到。
再加上刘季这个在本地颇有些名气的亭长,也就没什么人会想着来查‘验,传’。甚至或许会以为自己本就是沛县哪个乡村的。
恰巧刘季见王尧大白天的就敢招摇过市,也就越发觉得对方是秦人。却忘了查验过往路人本该就是自己这种亭长小吏的分内事。
王尧趁着这股灯下黑的势头,坐实了自己在沛县表面上的合法身份。
想着与吕文说过改日登门拜访,刘季现在也整日念叨那‘奇女子’,王尧哼着小曲又来到刘季家中,刚到巷口王尧鼓足中气喊道:“季兄!我又来了!”
正躺在井沿边晒太阳的刘季闻听,差点栽到井里。
“贤弟今日来又要喝酒?”刘季掸着身上的泥土,看着已经进门的王尧无奈道。
“在客舍憋得烦闷,想着出城打猎又没带弓,兄长可能找到?”
刘季一听丢下一句“等着”转身进屋,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张弓走了出来,递给王尧时说道:“夏侯婴放这忘记带走了,不过切记不要被官差看到。”
接过弓跟箭矢道了声谢后王尧转身而去。自己还要回客舍骑马可不能耽误。至于打猎的地方就南边的芒砀山了,这个月份到处都是下山觅食的野兽,运气好一些不足百里的路就能有收获。
自己有没有弓无所谓,主要是绑住刘季。弓是你给我的,我要拿着马槊被人看到也有你的一份......
先前本以为吕文只是一个富家翁,可知道他是吕雉的父亲后才想起吕文可能是沛县一地首富。自己再去赴宴不带点礼物不合适,问题是这种人家家中基本什么都不缺,不像刘季一个陶碗他都缺。就像今天自己空手去的刘季家中,临走时刘季也没开口挽留自己,因为他家没菜。所以只能想着自己去山看看有没有稀罕点的东西,好顺带着提亲。
骑在马上,手里拿着被麻布包裹严实的马槊,背着大弓的王尧直接打马出城,一路向南。
后世的芒砀山或许风景秀丽,有山有水可以招揽游客,可现在除了逃犯也就只有猎户才会想着进山。
只在山下的道路上,就能听到山中野兽的嚎叫。这足矣吓退不少人,但对一个有武艺傍身又继续猎物的人来说,这叫声便悦耳的多。
山中道路难行,循着声音追了许久还是没见到嚎叫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后,王尧来到一处山顶,这个地方比其它地势稍高一些。
王尧不确定脚下的山林是不是属于芒砀山,但只要有猎物就行。坐了小半个时辰之久后,他终于看到远处有野鹿在急速的朝着一个方向逃跑。
跃上马背,打算赶在野鹿前面找个地方赌一赌自己的运气。有没有马具在平地上的作用对比不大,可在山间效果却很明显。
当烈马跃过一道近两仗宽的山沟稳稳落地继续飞奔时,马上的王尧坐的也很稳。
透过林间的缝隙,见鹿群果然向自己这里跑来,王尧举弓微微一笑:“嗯?有东西在追?”
将弓箭挂在一边,反而拿起包裹着麻布的马槊。一手解着枪头上的麻布一边紧紧的看着前方的王尧此时一愣,心想这东西提亲的档次够了。
只见一头花豹从林中窜出,正紧紧的跟在已被追散的鹿群身后,跑在最后面的野鹿灵活的上蹿下跳几次躲开花豹伸出的前掌,险象环生。
若是南宫护在,已经跑至百步外的两个家伙此时都该倒地不起了。可自己箭法不好,只能干看着,弄不好一箭没射中来不及举槊就能挨上豹子一蹄子。
鹿群看到前面坐在马上的王尧后,马上四散而逃。
见胯下的烈马烦躁不安的摆动脑袋,王尧一拽缰绳怒道:“这玩意还没咱俩其中一个沉,你慌什么!”一甩马鞭,或许听懂了主人的话,撒开蹄子追了下去。
那头被鹿群放弃的野鹿跑在最前,花豹紧随其后,王尧堪堪能跟的上,甚至几次差点追丢。
可能是花豹觉得自己吃饭,后面跟着的这个吃草的比前面的鹿管饱的多,突然不追了,反而停在了原地。
追近了王尧才觉得这豹有些大啊,得有个四百斤往上?这年代动物过的比人滋润啊,心中正感慨着,突然感到这马不走了。
拽住了想要转身的烈马,王尧只得端着马槊紧紧的盯着花豹,因为这豹子已经躬起身子做出了进攻的姿态。二十步的距离对一头豹子来说最多一个呼吸的时间。
见过了老虎挨揍,王尧很难对一头花豹生出惧怕的情绪。只是这马死活不肯上前一步,自己下马的时间哪怕再短,也比不上已经猫腰走至十步外的豹子快。
两指悄悄的加紧羽箭,一脚瞪住弓背,拉铉开弓松指一气呵成。
“嗖”得一声,羽箭直直的射入了土中。
躲过弓箭,扬起前掌向王尧飞来的花豹发出“嗷”得一声撕裂般的哀嚎后,直接钻进了丛林。
王尧不急不慢的顺着血迹跟在后面,见这马终于开始屎尿齐流,只好将马拴在树上,又等了许久后才钻进了灌木中。
好在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