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每日清晨围着演武场上十几圈,打熬筋骨后王尧就很喜欢坐在张宁的院子里,听这些孩童背书。
改良过后的三字经,从“窦燕山,有义方”就开始做出了删减。哪怕是删减过的课本也会有人讨厌学习。楼烦又逃课了,这让张宁很是气愤。
“兄长,你也不管管。楼烦又找借口不来上课。”
掏掏耳朵悻悻回道:“我有什么办法,二哥说楼烦的箭法是第一位,要比他读书重要的多,认识百十个字就够用,他也可以教,你就通融下吧。”
楼烦的箭法越来越好,百发百中已经不能形容了,百步穿杨也不为过。王尧觉得也没必要将一个神射手培养的太全面。
而且年纪也比其他孩子要大,有些显得不合群,小孩子一旦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就不太喜欢跟幼稚的人待在一起,至于对‘幼稚’两个字的理解,那是楼烦自己的事。
听着张宁的抱怨,王尧看到铁匠跟鹰从院外走过只好借机赶紧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要去哪?”
正在说着悄悄话的两人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王尧后才回道:“少爷,我俩去牢房看看。”
王尧皱眉道:“什么时候山上有牢房了?我怎么不知道?”
鹰笑道:“四哥找了几间茅屋,反正这崖顶上空着没人住的也多,用来关那些匈奴人。”
“我闲着没事,一起看看去。”王尧说完背着双手走在前面。
等站在这所谓的牢房外面,王尧觉得匈奴人没跑,都替对方冤得慌。
进了茅屋看着这几个被吊着的匈奴人,王尧问道:“用刑了?”
几人精神上明显萎靡不振,更是面色惨白,每个人都异常虚弱。其中两个人的手脚已经成不规则的形状。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肯定是终身残疾了。
“四哥跟二哥两人都用过了,不过说是缺少刑具,觉得没意思。”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几人啊?”王尧小时候就答应了铁匠,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除了自己外只有铁匠本人有处置权。
铁匠挨个看了一眼阴沉道:“本想留着当个下手的,可没一个同意的,都给我玩铁骨铮铮。”
“饿了几天了?”
“四哥说还能再饿个四五天,只要给点水就成。少爷你说再给这些胡人用刑会不会扛不住?”
王尧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对站在身边的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鹰点点头后出了这昏暗的牢房。
“没有人希望活下去吗?”对着五人最后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开口回答。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王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应该踏进屋门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王尧也毫不在乎的回瞪着几个俘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军从没有抓过活的匈奴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脑袋是军功是钱财的原因,这些匈奴人没有王尧想象中的那么贪生怕死,他们似乎一点也没有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意思。
鹰回来后就见南宫护,南宫豹还有手里拿着弓的楼烦也跟了进来。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拥挤。
“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南宫豹看了一眼王尧身后的俘虏开口道:“少爷选哪个?”
用手指着一个断了条腿的匈奴人道:“就他吧。”
南宫豹解开绳子的一瞬间这名匈奴人骤起发难,南宫豹嘴角一撇,轻松的捏住对方冲自己抓来的大手。一手抓住对方的脖子冷笑道:“我不介意现在就捏碎你的喉咙。”
这最后一次的反抗彻底耗光了这人的全部力气,身子直接软了下来。将这人放倒在地,摸了摸对方脖子,南宫豹尴尬道:“少爷,我好像不小心给弄死了。”
“那就将那个断手的带走,这次小心点。”王尧无奈道:“要再弄死了,干脆全杀了得了。”
南宫豹拍拍胸膛:“这次肯定不会。”
手掌控制着力气,轻轻的砍向对方脖子,确定这匈奴人只是晕了过去,南宫豹这才开始解绳子,扛着这人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了房间,留在最后的楼烦拿起自己的弓箭,对着匈奴人的尸体又补了一箭。好确保这个看起来跟他长得差不多的家伙彻底死去。
来到不远处的另一间茅屋,将匈奴人捆绑在鹰准备好的木桩上,找来布条确保看不透后直接就蒙住了对方的眼睛。
拿起身边的水瓢,将晕过去匈奴人泼醒,喂了碗水。
王尧开口道:“现在求饶还来得急。”
依旧没有回答,反而被吐了一口腥臭的粘痰。王尧呵呵一笑,接过南宫护递上的军刺就在对方胳膊上轻轻滑过:“那就等死吧。”
“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一直传来。
三人一起走到外面,南宫豹这才问出所有人都想问的话。“少爷,放上这些水这人自己就能死?”
王尧擦着还挂在脸上臭烘烘的粘痰道:“我也不知道,听说可以,咱们就当做实验了。估计今晚就有结果了。”
看着太阳此时最多巳时,就让人准备了点饭菜回到了剩余三人的牢房中。
铁匠很快就削好了王尧需要的木签,楼烦笑道:“铁叔,你这是要向着木叔发展啊。”
铁匠没好气道:“滚一边儿去。”楼烦也不气恼,笑笑就退在了一边。拿起木签对王尧问道:“少爷怎么用?”
对着正盯着眼前的饭碗吞咽口水的三个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