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的应彦羡从空气中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气味,令人不舒服。
这里是汴梁呀。
一路回到军卒驿馆,应彦羡没有歇息,他换了一身便装,整个人显得更加俊逸飘洒。
“齐小鸣、杜忠,去,喊上孔四海、李二,咱们出去走一圈。”应彦羡喊道。
汴梁如此多娇,就该多去走一走,看一看,不光要看景,更要看人。
齐小鸣正巧憋得慌,巴不得出去溜一圈呢,听到都头如此说,他便急忙跑出去去喊人。
喊齐人后,一行人便出了门。
汴梁街头仍旧如故,贩卖声阵阵,不绝于耳。
路上,齐小鸣问道:“都头,咱们去哪?”
嘭的一声,孔四海很不客气的给了齐小鸣一巴掌,臭小子,跟着走就是了,废什么话。
齐小鸣满脸委屈,孔大哥忒欺负人了。
应彦羡看了看日头,再过不久便是午饭时间,昨日他们抵达汴梁后便直接在驿馆中休息了,今日,便带着他们几个去吃顿好的。
人生在世,唯美食不可辜负。
只有填饱了肚子,人做起事来才会特别的有力。
别轻易就委屈了自己。
“先逛一会儿,等会带你们去酒楼吃饭。”应彦羡道。
齐小鸣兴奋起来,对着杜忠一路嘟嘟囔囔着,最后惹得杜忠都捂住了耳朵。
在路过在水一方的时候,应彦羡想起了宇文柔奴,想起了她的命运,这个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子。
应彦羡依旧记得,宇文柔奴帮着自己朝范纯仁求来盖章字画,说是日后对自己有好处。
应彦羡也记得,歌舞俱擅长的宇文柔奴,嗓音如此柔美。
最终,应彦羡没有踏进在水一方。
萍水相逢,各自安好。
应彦羡不想打乱宇文柔奴的生活,殊不知,他已经扰乱了佳人心绪。
走了一段路程后,应彦羡停住脚步,指着一家名唤作飘香酒楼的地方,说道:“就这儿吧。”
飘香酒楼门口人来人往,生意极好,想必菜味是不差的。
一行人进了酒楼,就立马有小二招呼着过来。
“小二,还有包间没?”孔四海上来立马就问道,这大堂里面乱哄哄的。
应彦羡摆手,道:“不要包间,在这大堂中随便找一桌就行。”
今日,应彦羡出来就是为了想要探听自己不在汴梁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如果去了包间,耳根倒是清净了,可是,成了一个睁眼瞎。
小二看了看,不知应该听谁的。
孔四海吼道:“听都……大哥的。”
小二看着五大三粗的孔四海,便知道这人不好惹,刚刚那声吼就吓的自己一哆嗦。
于是,小二立马瞅到一个空桌,招呼着应彦羡他们坐下。
“客官,咱这里招牌菜是烤乳猪、红烧猪蹄、红烧肉,还有劲道的猪蹄筋。”小二熟练的说着自家酒楼菜名。
应彦羡听着这些菜名,打趣道:“干脆来一桌全猪宴得了。”
孔四海也插话道:“小二,莫非你这酒楼的主家是养猪的不成?”
小二哎了一声,“客官真是聪明,咱主家就是养猪的,汴梁城外有很大一个养猪场呢。”
嘿,还真他娘的。
孔四海都说不出来什么了,怪不得报出来的都是和猪相关的一些菜名。
应彦羡他们一行共五人,要了一份烤乳猪,又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一桶米饭。
在坐等菜肴上桌的时候,应彦羡听着大堂中的沸沸之音。
“昨夜,黑虎帮的帮主虎大被官府捉住了,这次,估计活不成了。”
“不会吧?黑虎帮背后不是有人吗?怎么还会被官府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城西屠夫的娘子出墙了,昨日那种场景,你们是没有见到,屠夫的刀要屠人了。”
“嘿嘿,你还别说,城西屠夫的娘子那胸、那腿、那腰,要命咯。”
“赶快说一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别急,那今日的这顿饭……”
“我等请了,我等请了,快些说来。”
“好,那就容某细细道来……”
“唉,你们知不知道,青州前段时间发生的祸乱事情?”
“咦,你说的这些早就过时了,颍王都已经将此事平定了下去。”
“不是,听我说,听我说,如今,颍王坐镇青州,官家又调派苏轼前往青州担任府尊去了。”
“苏轼?就是那个很得欧阳相公夸赞的士子?”
“对对,苏家老夫苏洵可是牛着呢。”
说起苏洵来,恐怕是个人都得竖起大拇指,牛呀。
史本言:“年二十七,始发愤读书。”说的便是苏洵。
更为重要的是,在嘉祐二年,也就是公元1057年,苏家有二子,苏轼、苏辙,二子同榜应试及第,轰动京师。
使得苏家一时间名动汴梁。
而苏洵的事迹也被有心人挖了出来,当做励志故事讲于世人听。
而今,苏洵的次子苏轼得到了欧阳相公的青睐,又即将要外出青州为官。
以后嘛,这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所以,此事才会如此受到关注。
应彦羡继续听着这些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也不知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如此之多之杂。
“来,这可是某好友游历四方给某带回来的佳酿,今日,某便心痛一回了。”
“这是何品种酒水?”
“杏仁露,定州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