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历史是不是被拐跑错路了,都得继续走下去。
晏几道得到了自己的感悟,这是他的机缘。
俗话说,机缘可遇不可求,遇到了便是缘分,是要珍惜着的。
应彦羡对着晏几道说:“晏兄,那你观某,某是在梦中,还是醒来?”
晏几道很是认真的看着应彦羡,说:“醒来。”
这等如此明显的事情,晏几道再不知或是说错的话,真的是要挨打了。
应彦羡重重点头。
“这不就得了,这许向之,就是想要迷惑住所有人,以为,众人都在梦中,就他自己清醒着。”
范纯仁插话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
应彦羡呃了一声,说:“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咦,不对呀。
应彦羡终于发现其中不妥之处,这句诗,不是自己作出来的吗?怎么到了范纯仁的嘴中用来说自己了。
苏辙恍然道:“某明白了,应兄的意思是,哪里是梦中惊醒,分明就是说要打醒我们想要论辩得胜的美梦。”
意有所指,意有所指。
如此分析而来,再看这许向之,真是着实可恶。
想要击垮他们,他也想得美,做梦。
范纯仁被惊了一下,看着论辩台上,说:“许向之想要论败欧阳伯父,不可能的,我坚信欧阳伯父会赢。”
欧阳修是谁,天圣八年进士及第,历仕两朝元老,官至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这等人,怎可败了。
在范纯仁心中,欧阳修就是无敌,犹如自己的父亲范仲淹一般,皆是为国为民之人。
“且看下去吧。”应彦羡道,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只能等结果。
论辩台上,欧阳修想要破梦而来,可是,许向之却梦中加梦,欲要阻扰。
或许,其两人一直在打着哑谜。
不知,又有几人能够看出这其中玄妙。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欧阳修张口说道。
这是唐朝杜甫所作的《春夜喜雨》,其诗句中,并无体现一个梦字,可是,却处处在说着梦。
时间到了,便是好雨,便是好梦,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这便是在说,许向之是在行逆反之事,是大错特错了。
天下事,岂会因一人的阻挠而停滞不前,那是笑话。
许向之不知有没有听懂欧阳修话中意味,淡然道:“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这首唐朝李商隐的《春雨》却正是与着欧阳修所念杜甫的《春夜喜雨》相反,诗句中处处充满悲伤色彩。
这是在告诫欧阳修,莫要晚节不保,失了好名声。
欧阳修心中不以为意,自从接了这个锅……呃……科举改制这个活,他就没想过好结果。
何况,而今有着这么多后生晚辈跟在他后头,不计生死,不论结局。
如此,欧阳修就更加不能够退缩。
*******。
“许向之,老夫的梦,不是梦,你的梦,只是梦。”欧阳修道。
科举改制,谁人都阻挡不了的,这是大势所趋。
不然,难道大宋朝还等着灭国不成?
无疑,这是不现实的。
许向之道:“一场梦,一场空,是梦又如何,不是梦又如何,只要心中坦然,何惧是梦?”
欧阳修再道:“既如此,那便哪里来,回哪里去,你的梦,不在这里。”
许向之道:“天下处处皆是梦,回了哪里,到了哪里,也是梦,既来之,则安之。”
意思大概就是说老夫就跟你欧阳修耗上了。
欧阳修心中无奈,被这人缠上也是麻烦。
现在看来,这场论辩仍旧不会早早结束。
咕噜噜。
咕噜噜。
突然间,欧阳修腹间疼痛难忍,想要如厕。
欧阳修起初还能够忍着,可是,这种既动心力,又动耐力,还有忍力的事情,他真的受不住。
范纯仁指着论辩台上,担忧道:“欧阳伯父怎么了?”
苏辙也道:“好像不太对劲。”
晏几道捂着自己肚子,“某的肚子疼,先去茅厕了。”
此刻的欧阳修额头冒汗,浑身颤抖,分明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范纯仁想要冲上去被苏辙拉住,苏辙道:“欧阳相公正在论辩的关键时刻,你疯了。”
范纯仁道:“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
苏辙知道范纯仁的这种关心与担忧,可是,不能够上去啊。
岂料,应彦羡直接踏上论辩台。
“应兄……”
苏辙阻止不了应彦羡,亲眼看着他踏上论辩台。
应彦羡来到欧阳修身旁,将手搭在欧阳修手腕上,立刻感受到了欧阳修的惊人力道。
也由此可见,欧阳修此刻正承受何等巨大的痛苦。
应彦羡低声道:“欧阳相公,对不住了。”
还未待欧阳修明白过来应彦羡此话何意的时候,只见应彦羡当众宣布:“此局,我们认输。”
哗。
当应彦羡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满场哗然,成千上万人纷乱起来。
欧阳修大怒,对着应彦羡训斥道:“竖子,安敢?”
嘭哧。
下一刻,只见欧阳修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应彦羡也不管其他,直接抱起欧阳修,下了论辩台。
应彦羡看着范纯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