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对此也早有预料,并不过多关注,而是追问道“那皇家商都院在真定府外的布置情况,你们可问出什么消息来了吗。”
说到此事吴欠的表情严肃了不少,“关于此事虽是问出了一些消息来,但也正是我急着来寻你想要着重说的,此事实在有些蹊跷,我先将知道的情况和你说说,你自己好好分析一下吧,反正我是没大想明白。”
麦高点了点头应道“你且说来听听。”
吴欠略一沉吟,整理了下思绪道“此番审问了那些抓回来的皇家商都院的人手,我发现大致可以暂且分为三类人。”
“一类是这真定府内最不起眼的贩夫走卒或是普通学子,其实他们也算不得是完全听命于皇家商都院。这些人平常都有着各自的营生,只是在皇家商都院需要的时候顺手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大都无非是些打探消息或是散播谣言之类的琐碎事情,而皇家商都院自是会给他们些好处,但也都只是些蝇头小利,所以这类人对皇家商都院是完全没什么忠心可言的,还没等审问就将知道的都招了,但却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我也怕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借此隐匿真实身份,所以虽是问完了话,但还是将人继续在牢中押着,并没放他们离去。”
麦高对此倒没什么异议,“你做的没错,的确需要慎重对待。”而后便示意吴欠继续。
吴欠接着又道“还有一类人,可算得上皇家商都院的盟友,他们多是些有着较高的权势地位之人,与皇家商都院的关系更多是互惠互利,倒没有什么上下级的隶属关系,无非都是拿好处办事罢了。他们大都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皇家商都院求到他们面前的那些事,具体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以往也不曾过多追究,只要价码合适,又不会损及自身利益的,他们都不会拒绝。”
“而刚刚那些东北商学堂的夫子们也能勉强算是这一类吧,他们虽无多大的权势,但根据他们的供词,倒也算不得是皇家商都院的下属,所以暂时可以将他们归为此类。”
麦高了然地道“其实姚家也算是这一类人,只是做的比较隐蔽罢了。”
吴欠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姚家也是如此,而这类人在今日被收押的人犯里面占了大半,但是他们的嘴却是最不好撬开的,毕竟如今也没什么他们与皇家商都院勾结的确实证据,最多就是韦山长的指认罢了,而他们大都又有所倚仗,所以几乎都不愿开口多说。”
麦高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一旦开口,届时就必然坐实了他们与皇家商都院的同谋关系,他们自是知道,待到那时我绝不会轻易放过。而且他们都多少存了些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所以必然不愿开口,说了就是给自己招灾,不说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这也是人之常情。”
吴欠附和道“正是如此,虽然我们给这些人都用了刑,但也不是什么重刑,所以我也想来问问你,接下来想要如何继续。”
麦高略略沉吟便回道“这个不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你先接着说。”
吴欠便也不再多问,继续道“最后一类人就是像韦山长这般的了,不但是听命于皇家商都院,严格执行发派下来的各种命令,且也知道皇家商都院在此处的种种谋划,以及后续的安排,甚至所在的家族都是依附于皇家商都院存活的,可算是皇家商都院的嫡系了。而这些人都颇为老奸巨猾,根本都不用上刑他们就开口招了,但我总觉得他们说的多半不是实话,所以这才来找你商量此事。”
对此麦高也毫不意外,这类人最是油滑,就算是直面生死说的都未必是实话,更何况如今还只是被押入大牢,“哦,你不妨说说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吴欠直白地道“如今我们最要紧需要知道的就是皇家商都院在城外的布置,还有失踪的那些人的下落,以及皇家商都院后续的安排。他们的供词中虽是都提及了这些,也好似没什么隐瞒,但他们说出来的消息却也正是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麦高诧异地看向吴欠,“不错,我们的确是需要尽快了解这些方面的情况,他们是如何说的,竟让你这般为难。”
吴欠顿时有些愁眉苦脸地道“我还是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吧,反正是把我听糊涂了。”
“其实今日说出了最要紧消息的一共有四人,一个自然是刚刚见过的那个商学堂的训导,一个就是韦山长,另外一个是皇家商会在真定府的掌事人,还有一个也是今日所抓的官职最高的人,就是河真州的通判。这四人的供词倒不能说是完全自相矛盾,其实除了那个商学堂的训导之外,另外三人的说法倒都是可以互相印证的,但却正是因为有了那名训导的供述,这才让此事听来颇为怪异。”
“按照韦山长交代的说辞,他早已知道皇家商都院在真定府和幽州关外的要道上都安排了人手,以便于拦阻两城与外界的消息往来。但是具体的安排则都是由真定府尹和府兵的军都指挥使,派人去城外布置的,至于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他其实并不知晓。”
“而皇家商都院安排给他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接近你,取信于你,尽量从你嘴里套些出关于太祖传承的消息,若是能得到太祖密室中的东西那就更好,但若是实在无法,就只需让你尽快离开真定府即可,后续自然有人另行安排。”
“所以他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