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梅德南富天还没有亮就叫店家掌柜的去安排伙食,他又将庄丁护卫和车夫唤将起来收拾行囊,安排车马。
众人吃罢早饭天才放亮,梅德南富让夜里穿云带领众人,去各商家那里装运货物。虽然货物不多,有聊胜于无。说是装好后便让他带领车队出城归返,不必等待他。
而他却叫了布石东西,沿街北行,想去找那特朗尔告密阿拉延宗的行踪。
他的想法很美,亲自报官,想必一定能够得到奖赏,可他还不知道特朗尔住在何处。
在路上,见一队巡逻兵丁走来,便上前搭话。
那领兵的高个伍长问道:“大清早的不安生在家呆着跑到街上来做甚?现在是疫情期间,禁止出门,没有正当理由会抓你坐牢的。”
梅德南富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大人,我自然有要事去办,否则也不会轻易出门的。我想打听一下特朗大人的府邸所在。”
那伍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身富态,很精明的样子,并非一般人物,肯定有一定的身份。
便问道:“看你也不像一般百姓,那特朗大人身份尊贵,府邸住处更是秘密,岂可随意告知尔等?”
见那伍长如此一说,梅德南富觉得有些为难了,便又说道:“可是……可是我有重要信息要向特朗大人报告啊!”
那伍长冷哼一声,“那你说说看,我听听这信息有多重要,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钦犯!我们知道画影图形的那个钦犯现在藏身何处。”梅德南富只得将信息透露出来。
那伍长一听,两眼直冒精光,“此话当真?”
“不敢撒谎。”
“那钦犯现在何处?”
“就在这条街南头一户人家,我们已经做了记号。”
“走,头前带路。”那伍长一挥手,巡逻兵丁便跟随梅德南富一起跑动起来。
一边跑那伍长又跟梅德南富说道:“如果情况属实,你就是头功一件,如果谎报军情,要拿你军法从事。”
梅德南富呼哧带喘地说道:“不敢不敢,确是实情,我亲眼所见。”
跑在他身旁的布石东西听了这话,也没敢吱声。
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等进了安迪幸儿家的院落,也没有搜出阿拉延宗来。
阿拉延宗从东厢房跳将下去,便绕了个道,重新回到大街上,在一个胡同口隐蔽着身体,时不时的瞄上一眼安迪幸儿家门口的情况。
他看着那巡逻兵丁进了院子,时间不长,那兵丁又走出院门,向北行去。见他们并没抓走乌拉之桃等人,这才稍稍放了心。
忽又看到梅德南富和布石东西从那厢匆匆跑来。
对这二人告密,阿拉延宗心头愤恨,真想现在将二人截杀。转念一想,怕又引起局势紧张,出城门的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想至此,便在胡同口隐着身子,将那二人放了过去。
待他刚要走上大街,却听到马车声响,探头一看,是那拉潲水的老汉赶车归来。
马车行至近前,他便从胡同里出来,迎了上去。
那老汉见着他先是一怔,收住马车问道:“小哥怎么在这里等候?这就上车走吗?”
阿拉延宗扫了眼街道两端,警觉地说道:“大叔话不多说。你还是将马车赶到那个院落门前等待,我去通知人上车。”
那老汉应了,便继续赶车而行。
阿拉延宗便又沿原路返回安迪幸儿家。
再说乌拉之桃他们,待那官兵出了院落,莫声求安急忙栓了门。
几个人站在院中不知如何是好,见那满屋的狼藉,乌拉之桃竟然抽泣起来。
安迪幸儿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要伤心,吉人自有天相!恩人不会有事的,或许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乌拉之桃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倒不是担心他,你看,我们连累了你们,那官兵把家里翻得不成样子,觉得很对不起你们。”
莫声求安笑道:“这算得了什么,重新整理一番就是了,又没有少什么东西。重要的是我们人都没有事,这就是我们的幸运。”
说话间,见阿拉延宗从东厢房上跳将下来。乌拉之桃破涕为笑,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竟然又抽泣起来。
另外三人见了,也不禁笑了起来。
安拉小二打趣道:“你倒是哭啊,还是笑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带着笑声。”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乌拉之桃赶忙松开手,羞红了脸,闪在一旁。
那阿拉延宗也有点羞涩,可他顾不得这些,急忙说道:“快!背上包裹,那马车过来了,我们赶紧上车。巡逻的官兵要看到了,我们就没机会了!”
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急忙返回了厨房,寻得包裹背在身上。
阿拉延宗看到了满院的狼藉,知道这是因为他,被那官兵搜查的结果,心里感到十分的愧疚,便对莫声求安说道:
“莫声大哥,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们又要受累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帮你们收拾。”
莫声求安笑道:“兄弟说的哪里话来,逃命要紧,其他的都是小事。”
阿拉延宗点点头,已不再说过多的客气话,便领着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来到门口,打开院门,那赶车的老汉刚好将马车停在了门前。
阿拉延宗示意,那老汉将马车上前面那个大木桶的木盖子打开,一股酸臭味儿扑面而来。
阿拉延宗取出一块包皮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