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阿拉延宗三人去南街施粥。
那些勤快的商贩已经开始摆摊儿,三三两两的摊位稀稀落落的出现在街道两旁。在那卖吃喝的周围,总有几个流民围着。
当阿拉延宗三人出现在街面时,那些流民便又纷纷拥来,这次不用说,都自觉排起了长队。
稀饭盛到碗中,瞬间就下了肚,多日以来,那腹中便没有填饱过。
只是这免费的施舍,也不是解决问题的长久法子,老汉哈溜舒泰家的那些余粮吃不了几天。
阿拉延宗不愿意让老汉今后的日子过不下去,用来熬稀饭的大米,他是打算要给老汉补偿的。
身上携带的那点药草,昨天下午熬药已经用完了。老汉哈溜舒泰说是集镇上有药店可以去购买,但那终究要花费身上所携带的那点有限的银两。
除了那该死的瘟疫之外,阿拉延宗觉得吃饭问题更是当前需要妥善解决的。自己身上的银两花完了,又将如何呢?
稀饭喝完了,在阿拉延宗的控制下,倚在墙根儿下的那几位病患也喝了些。阿拉延宗自然看得出来,人们根本就吃不饱。
总要想个妥善的法子。
阿拉延宗让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拎空桶回老汉家了。
看着那些眼巴巴望着他的流民,阿拉延宗喊道:“这点稀饭不足以让大家裹腹,我有个建议,大家可以用药草来换稀饭,换铜币,再用铜币去买食品。”
听闻阿拉延宗这么一说,人群中立时活跃起来,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便有人喊道:“需要什么药草,去哪里能够找到?”
阿拉延宗见人们还蛮有兴趣,便说道:“你们有没有人认识黄芩、半夏、甘草一类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这时,那个褴褛少年站了出来,举手道:“我,我认识!以前我采过药。”
众人齐齐看向他。
阿拉延宗看那少年自信的眼神和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高兴,说道:“既然你釆过药,想必你也知道什么地方容易找到这些药草,你便带人去采得来,在这里等我便是。”
少年一听,让他带领大家去采药,也是异常的兴奋。
“好嘞!”
阿拉延宗又道:“中午送饭的时候,用药草来换米饭,药草采的多的,会给大家铜币。”
又是一番叽叽喳喳的议论,还是有人喊将出来,“好!这个主意好,省得都吃白食。”
阿拉延宗补充道:“对于那些生病的要照顾他们,他们暂时还采不了药。”
众人纷纷点头称诺,表示同意。
阿拉延宗觉得这个法子能够保证药草的来源,才能继续为流民治病。
而正在这时,却传来一声呵斥。
“闪开!闪开!好狗不挡道。长点儿眼力,不要在这里阻塞交通妨碍贸易。”
随即听“啪”的一声响,紧接着是一声“哎哟”。
只见一群人沿街走将过来,都是锦衣小帽,非官非兵,却又神气十足。为首的一名壮汉,长得五大三粗,手中的一根皮鞭挥得啪啪直响,落在几位流民身上。
众流民纷纷向两旁躲避,一时间竟然有些拥挤。
那名壮汉只管挥鞭,突然之间,眼前站着一个比他矮了一头的英俊少年,双手抱在胸前,两眼直直地逼视着他。
壮汉见那少年虽然不同于那些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流民,也不过是粗布青衣,只是干净了一些而已,便吼道:
“好狗不挡道!你聋吗?”
阿拉延宗竟然没有反应,依然两眼直视。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壮汉,受不了他这个姿态。
“嘿嘿!还真是个聋子,不过抽一鞭子就不聋了。”
说着,皮鞭抡将下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阿拉延宗依旧未躲闪,就在他的一愣神的功夫,阿拉延宗已伸手抓住了鞭梢。
这个壮汉顿时愕然,从来没见过这种人,能一把接住他的鞭子。仰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便将鞭子往身后一扽,想从阿拉延宗手中把鞭子夺回来。
可阿拉延宗却一动未动,右手依然攥着鞭梢,也幸亏这把牛皮做的皮鞭比较结实,否则早被壮汉扽断了。
只见阿拉延宗也是向身后一扽,皮鞭竟从壮汉手中脱离了。在壮汉惊讶的同时,那皮鞭抡了一个圈便又旋了回来,鞭柄直接拍在了壮汉的额头上。
随着壮汉的一声“哎哟”,瓜皮小帽已然甩将出去,壮汉的额头顿时起了一个大包。他只觉得眼前星光灿烂,身体摇来晃去,终究还是没有倒掉。
后面跟随的那一波人有些傻眼,这么一个大汉,被一个比他瘦小的少年夺了鞭子,只一下,就站在那忽悠开了,竟然没有人胆敢前来。
壮汉晃晃脑袋,终于清醒了许多。被一个小个子打了,自然怒从心头起,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哪受得这等窝囊,“嗷”的一嗓子,冲将上来,要将阿拉延宗擒住。
而阿拉延宗只是后撤一步,随即鞭柄再次抡起,第二次敲击在了壮汉的额头。那额头自然又起了第二个包,一左一右就像两只犄角,就是尚未发育好。
壮汉更加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头脑昏昏胀胀,脚下踉踉跄跄便又向前扑。
阿拉延宗闪身,探左臂抓住了壮汉的臂膀,顺势一带,壮汉如同铁塔倒地一般,扑通一声摔趴在地,地上的尘土泛将起来。
虽然这一跤摔得不轻,但那壮汉毕竟身体结实,摇摇头,似乎他在清醒清醒头脑,迅速爬了起来,转身大吼,抡拳便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