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庄园内宅,梅德南长府内。
在床上一直抽搐的梅德尚武,仰面朝天躺着,莫须先生用一根筷子插入他的嘴中,撬开牙关,将药汤灌了进去。
说来也怪,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那梅德尚武便不再抽搐,安静了下来,只是很疲倦,看了看床边的众人,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莫须先生觉得不可思议,阿拉延宗小哥的药方太神奇了,心中不免敬佩起来。
站在一旁的梅德南长,刚才的脸色还阴云密布,此刻便晴朗起来,连连对莫须先生道谢。
梅德尚武的母亲刚才还哭鼻子抹泪,这会儿竟然破涕为笑,也向莫须先生道了万福。
莫须先生想起了阿拉延宗的话,说道:“庄主请勿高兴的过早,莫要看此时二公子如此安静,到了晚间还会发作的,或许更严重。你们心里要有准备,不过不用担心,明天白日便会好转。”
梅德南长的脸色由晴转阴,又阴转多云。
梅德天人忽然又哭了起来,“哎哟,那孩子不是活遭罪吗?”
而梅德南长更关心梅德尚武是不是能够彻底好转。
莫须先生又道:“每日一剂药,病情反复十五天便会痊愈。
梅德尚武的母亲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梅德南长听得烦了,“哭什么哭,他还没有死!遭点罪就遭早罪吧,终究他能够好起来。遭罪他也是自作自受,平日里作孽太多了,也算是给他些惩罚。”
莫须先生见梅德尚武已安静睡着,便告辞了。
当他回到药铺的时候,竟然看到满屋子全是人,那看病的络绎不绝。
一个一个排着队,专等着让阿拉延宗给号脉诊断。
阿拉延宗在那里伏案疾书,一张张药方传到柜台,那两个伙计便去抓药称量,忙得不亦乐乎。
莫须先生仔细看了看,这些前来问诊的病人,多是他昔日看过的,只是没有好利索,有的还是多年的陈疴顽疾。
就连那歪脖、斜眼儿、手哆嗦的多年老病根儿都来诊治。
让莫须先生感到怪异的是,看到他回来,那些病患也不找他问诊,只是专门的等待着阿拉延宗,说是要找小神医看。
见莫须先生回来,那伙计便喊先生快快帮忙,他们都忙不过来了。
莫须先生并没有帮伙计去抓药,只是在柜台里看着阿拉延宗把脉、问诊、开药方,偶尔还会灸上几针。
行医二十多年来,药铺就从来没有这么红火过,这半天的病患差不多都顶他半个月了。若要如此下去,他岂不是要发了大财?
莫须先生由一开始的不解、嫉妒,到后来竟然高兴起来,便也帮着伙计去抓药了。
三个时辰的时间,阿拉延宗几乎没有休息,一直在那里忙着。看看天色已不早了,便说道:“今天没有看完的,明天再来。”
那些病患及家属都有些不舍地离开了药铺。
听闻阿拉延宗说明日还要过来,莫须先生走出柜台,向阿拉延宗深深一揖,说道:
“阿拉先生,你真是神了,平日里我这药铺也就勉强维持,聊以度日。今日先生坐诊,却是生意兴隆,我再次谢过先生了,先生明日还来,我更是感激不尽。就是不知道先生在此能够停留几日?”
阿拉延宗回礼笑道:“莫须先生客气了,具体能停留多长时间我也不知,可能十天半月,也可能更长。不过,只要我在此一天,我便会来这里一天。”
听了这话,莫须先生更是感激,要取银两酬谢。
阿拉延宗摆手拒绝,道:“我只想为百姓解除疾苦,日后或许还有需要先生帮忙的地方,还望先生伸出援手。”
莫须先生连连点头,“那是自然,一定帮忙。先生的酬劳我先记在账上,先生可随时来取。”
阿拉延宗说道:“这个酬劳的事情真的不急。我还要告诉先生一件事,若是今天晚上梅德庄园的人来请先生的话,你一定要拒绝前去。”
莫须先生听了一惊,“先生是说那二公子晚上肯定发作,经受不住,便会叫医生?”
“是的,你要拒绝,只说明天白日再去给他灌药汤。如果他们要强行把你带走的话,你也不可给他用任何药物,否则那二公子会有性命之忧。”
莫须先生闻听,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泛起了嘀咕,口中连忙应诺。
不管那莫须先生怎么想,阿拉延宗返回了哈溜家的那个小院。
安拉小二已经熬好了稀饭,乌拉之桃也煎好的药汤,三个人又一起到南街去施粥送药了。
阿拉延宗三人这一晚上确实睡得香甜,可那梅德庄园却炸了锅了。
准确的说是梅德南长老两口,还有梅德南久,被梅德尚武折腾的一夜未睡。
梅德尚武在吃晚饭的时候醒来,喝了些稀饭,他便再也睡不着,又开始抽搐嚎叫,扯了床单,扔了枕头,抓烂了被褥,一刻也不消停。之后便大汗淋漓,直到筋疲力竭,尽管如此,依然是不停的抽搐。
有了莫须先生提前的叮嘱,莫须南长心里有个准备,还是能够忍受这份煎熬。但那梅德夫人已经哭成泪人一般,非要派人去请莫须先生。
在她的哭闹和坚持下,梅德南长还是派了人去请莫须先生。
莫须先生见庄园还真派人来请他了,心里更加佩服阿拉延宗,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料事如神。
一番推辞不过,别硬着头皮到了梅德庄园。
莫须先生给梅德尚武把过脉象之后,发现并无多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