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挥剑挡开梅德南强的长剑,跨步进招,短剑削向梅德南强持剑右手。
梅德南强只得迅速后退。
阿拉延宗顺手一挥短剑,正好拨开梅德南长刚刚挥舞过来的长剑。
梅德南长平时只是偶尔练剑,以求健身而已,那些招式不过是花架子,本就稀松平常。
纵然是八仙桌下藏着一把护身宝剑,在他这势力庞大的庄园内,也从来没有用过。只不过今天看到梅德尚武被杀,愤而拔剑,出于添犊本能才冲将上来。
纵使他奋力劈了这一剑,在阿拉延宗眼里那也是笨拙的一招。两剑相碰火花四溅,直震得梅德南长双臂发麻,拼力握了长剑才没有脱手,却又不能再马上进招,兀自站在那里。
此时梅德南强长剑刺来,阿拉延宗闪身躲过。
可那梅德南强剑随身走,步步紧逼,长驱直入,仗着剑长又刺向阿拉延宗腹部。
阿拉延宗一哈腰,同时短剑向外一拨,化解了这一招。
而那梅德南强顺势左旋,长剑随身大回环,向阿拉延宗拦腰砍来。
阿拉延宗身体侧翻,那宝剑几乎是擦着他的腰线堪堪削过。
或许这一剑砍得太猛,将那八仙桌削掉了一角。
这沉稳大力的拦腰横扫,阿拉延宗的短剑自不会去与那长剑相碰。
见阿拉延宗只是一味躲闪,梅德南强以为他是怕了这招,便愈发勇猛起来,仗着剑长,那长剑便来回舞动。阿拉延宗必须闪转腾挪,才能险险躲开。
而此时梅德南长,手臂上的酸麻感消失了,见阿拉延宗正背对着自己,相距三米开外,便乘其不备,双手握剑奋力直刺。
而与那阿拉延宗激烈对战的梅德南强,却是再一次将宝剑抡圆,大吼一声,向阿拉延宗横扫过来。
阿拉延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旱地拔葱腾空而起,拧身翻出圈外。
梅德南强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阿拉延宗落地定睛一看,梅德南长的长剑已然刺入梅德南强的腹部,剑尖突出背后。
而梅德南强那长剑也砍进了梅德南长的腰部,鲜血顺着长剑汩汩直流。
兄弟二人站在那里四目相望,僵持了片刻,便轰然倒地。或许并未当场气绝,那身体兀自抖动。
阿拉延宗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响,便拉上面巾,快速出了屋门,跃上屋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进入梅德南长府邸的不是别人,正事那梅德南久和梅德南富!
兄弟俩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今夜之火的新闻,说笑声还没落地,一进屋门便看到了室内的惨景。
那梅德尚武直挺挺躺在躺椅上,除从那颈间偶尔还会低落几滴鲜血之外,早已没了声息。
在那八仙桌前的地上躺着梅德南长和梅德南强。梅德南强腹中插着大哥的长剑,梅德南长腰际剁着四弟的长剑。
梅德南久兄弟二人见此场景顿时惊骇万状,遂又悲从中来,急忙跑上前去,跪在地上呼唤大哥,瞬间眼泪哗哗流落。
那梅德南强身体止不住地抽搐抖动,嘴角溢出了鲜血,却应不了声,汗水湿透全身。
那梅德难长只是偶尔抖动一下,除了腰间血迹已流得一塌糊涂之外,口角也在滴血。
见梅德南久兄弟二人呼唤,便抬手指了门口方向,“啊”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梅德南久涕泪横流,带着哭腔喊道:“快!快去叫莫须先生。”
那梅德南富抹把泪水,慌慌张张站起身来,向门外跑去,边跑边喊,“来人啊!”
梅德南久又去呼叫梅德南强,见梅德南强除了抽动之外,没有其他反应,便又站起身紧跑两步看梅德尚武,伸手一试鼻息,确认已经死去。
梅德南久再次嚎啕起来,头晕目眩,瘫倒在地,那哭嚎声随即也止住了。
莫须先生背着药箱急急忙忙跑来后,先将梅德南久掐醒,又查看了其他人情况,那梅德南长失血过多已经气绝了。
梅德南强似是刺穿了肝脏,只因那宝剑尚未拔出,失血并不多,一时没有断气而已。莫须先生说宝剑一拨,人就完了。
梅德兄弟二人就这么眼看着梅德南强生命一点点逝去,却又无能为力,更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屋内已经聚集了所有的梅德家族的家眷,自然是哭嚎之声响彻天地。
确认梅德南强终于咽气之后,在耶律啍和耶律哈的帮助下,才将那长剑从他身上拔了下来。
莫须先生取出针线,将三具尸首的伤口各自缝了,梅德南久才吩咐下人给三位死者沐浴更衣。
又招了下人去搭设灵棚。
哭的最凶的一开始自然是那梅德尚武的母亲,可她哭了几声之后,再没了动静,早已昏厥过去。
幸好莫须先生在,把她掐醒,又用了药,下人送回卧室继续昏睡去了。
而那梅德崇文听到噩耗的时候还在书房里吟诗作赋,现在他只是趴在灵前兀自哭泣。这哭泣声倒像是念经颂佛,让人感受不到什么悲切。
灵棚连夜搭建起来,下人们自然一番忙活。
梅德南久和梅德南富尽管异常悲恸,还是要冷静下来商量这事情怎么处理。
丧事自然要办的。虽然三个人一同出殡场面宏大,但下人多,准备好了棺椁墓地,下葬并非难事。
让梅德南久一直不明白的是,大哥为何在临死前却指着门口方向,或是说指着梅德尚武,只是“啊”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