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得也对,后天还要劳烦夫人再去趟台湾和宁波,二合那儿忽然增加的流民,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啊!虽然解决了人口短缺的问题,可调动上又要多费些周章!原来想法是细水长流,我们派去的人都做老师,把人贩子引过来,就退下来,然后以蚂蚁搬家的方法,沿着海岸几十上百的把人慢慢整出来,我们的负担不会一下子这么大,大明朝也不会太注意,二合这一下,动静有点大啊!到那儿要多叮嘱一下,我想多的都先运到湾湾去,把那边好好开发一下!也缓解一下运输的压力,移民猛得一多,国内造船的人怕是又要着急了,另外就是南京龙江的工匠们应该到湾湾了,这批人一定要先运回去!他们没再闹了吧!”
自从郑和下西洋后,先是在宣宗的时候停下了造船的工作,而后据说刘大夏为了不再劳民伤财,一把火烧光了郑和近三十年的辛苦描绘的海图,让朝廷上下彻底断了继续远航的梦想!原来南京的龙江船厂早已经没了过去的喧闹,虽然弘治时期建了提举司,由五品工部郎中坐阵,但还是不可挽回的末落了,再加上大明倒霉的匠户制度,没法让人活着又不让人走!只能困在那儿,普通的匠人们空有本事,可生活更加贫困,郑秀文用金银开道,连哄带骗的整出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匠人,再加上其它船厂零散的二个三个的!连带着家属,正好一船,不过到了大横以后,工匠们便闹了起来,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过往只有逃难和犯了法的时候,才被迫离家几百里或上千里,可没谁愿意不明不白的跑到万里之外啊!这样被人骗上了船,那有不呼天叫地的。好在碰上了许辰江,习惯用刀和人讲理,工匠们哪里讲得赢,只能捏着鼻子呆了下来。
“没闹!许辰江讲起理来!很少有人不服的!淮南清江和山东北清也是大型的造船厂!我也派人去了!哎!这跑来跑去的我就是忙碌的命!”魏婷婷笑了挽住了岳川的手,岳川白了自家老婆一眼,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一天到晚关在家里闷,然后对着下人们摆了摆手,众人一瞧,这是有私事啊!连忙都躲了起来,岳川看着四下没人了,才把老婆的抱了抱。
“能者多劳!谁让我是个靶子呢!总得让人家觉得大美的人老实的很吧。我实在不好动!”岳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魏婷婷反身抱住了丈夫,嗔笑道“知道了!我的大老爷!您啊就在后面垂帘吧!”
流求自从何休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那儿不停的开地,建房!二年的时间,到也有了一定的规模,新起的一座菱形的炮台把淡水河彻底封锁了起来,保护着后面大片的农田和建筑,靠近海边的空地上早已经起了一个巨大的临时的货场,市场的南边和西边是大型的库房,东方是淡水市场管理处和接待处所在!由于离着大陆近!加上消息慢慢的传出去,走私的人是一年多过一年!一开始只是小股的人过来试探,后来船来得越来越大,到了今年连山东的都有人往这边赶,一时间南来北往的客人们把个小地方挤得热闹非凡,人们三三二二的交流着最新的信息和货物,到了最后还是一窝蜂的进了市场的北边一座二层的回形大楼,
进入楼内,入眼的是一前一后两个巨大的四方的木柱,顶端的四方上一个上书着‘买’,一个写着‘卖’,木柱四壁上各自挂着不同的买卖木牌,字迹清晰,就是眼睛最不好的人站在五米外也能看清一二,更何况还有四名侍者正笑容可掬站在那儿等着你问呢!
木柱的旁边已经被围了里外两层,不时的有人看到最新的信息后,跑向自己需要的房间里“快看啊!那一万斤生铁的牌被人摘了,也不知道是那位有这么大的口味?”
“一开口就知道你小子才来!只要是铁!不用问!大部分来了就被大美直接收走了!上回我谈不错!咦!有一吨白棉布,二号楼十四号房。林兄!你先慢慢看着,小弟先去了!”
那位叫林兄的年轻人笑着拱了拱手“祝卢兄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托你吉言!”这位卢兄也不多说,拱了拱手,转身匆匆的走了。
二号楼位于进了大楼的左侧,十四号屋外正坐着二位商人,看来也是看到了牌子,找过来的,远远看着赶过来的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年轻人,那二人中,其中一人先开了口“卢黄四卢老板,你不是在广州的吗?这那阵风把你吹到咱福建来了?“
“林全!这可不你们福建啊!这儿可是皇上租给的大美的地方,正经的大明的土地,需你来就不需我来啊!怎么还坐在外边,里面有人了?”卢黄四上前拱了拱手,这位后面可靠着同安的林希元,那位可在南京的大理寺任职,胳膊可比他粗!
“可不是!老子看见牌子刚挂上,就跑来了,还是晚了,也不知道那个人腿这么快!你也先坐坐吧!”林全笑着指了指后面的椅子。“说不准一会儿我谈不拢价格,你谈成了呢!”
卢黄四也不客气,自来熟的向那儿一坐,向着远处的侍者招了招手,那位侍者笑着端过来一杯茶水,放在了旁边。然后退了下去。卢黄四轻喝了一口,四下看了看,深深的吸了口气“跑了那么多地,也就在这儿的地面上,感觉自己象个人!”
“那你原来是什么?”
“驴!还是见不得人的驴!累不说,成天还担心别被人坑了,抢了!路上难,海里更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