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两征张绣
40余天后,得到休整养息的曹军,准备二征张绣。
出发前的一天,曹操正在帐中批阅文书,侍卫长许褚急步走进禀报:
“丁夫人来了,哭着要见您,兵士们也不敢拦她……”
“哎呀,她是来要闹事怄气的!你快把她劝到偏帐去……”
话音方落,气喘吁吁的的丁夫人已经一步闯了进来。只见她满脸泪痕,面目憔悴,两个眼睛像桃子般的红肿着,而且披头散发,显见得多日无心梳洗打扮。
“好个权大势大的大丈夫呀!你的心肠怎么那么黑?……”
丁夫人高声呵斥了两句,眼泪又哗哗流下来:
“你还我儿子来!你把我唯一的兴趣都剝夺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呀?……昂儿,你死的好惨啊!……”说罢又大哭起来。
曹昂是曹操的发妻刘夫人所生,因母亲早亡,丁夫人自已未能生养,便视如己出,一手抚养他长大,宝贝一般珍爱。
曹操烦躁,拍着几案说道:
“曹昂也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会不爱惜他?但我曹操的儿子就应该不避危险,从军上阵!男子汉死于疆场,是光荣,不是耻辱!你伤心一阵在所难免,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还闯到军营来惹人笑话……”
“呸!死于疆场,光荣?亏你说得出口!你自己贪恋女色,把昂儿害死了,现在倒怕别人笑话,当时怎么不怕羞?!”
曹操恼羞成怒,一迭声喝骂: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立即命人把丁夫人扶出帐去,护送回老家,不许再来许都。
被此事打扰了一阵,曹操心情很不爽。独自喝了顿闷酒,就早早去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就亲自率领全军出发。
此时已是深秋,早夜虽凉,但白天尚不冷。南阳地区此季少雨,多是晴好天气,故兵士精神抖擞,不似炎夏汗流浃背的辛苦。
一路行来,但见漫山遍野农作物密布,尤其是麦田之中,饱满的麦穗沉甸甸垂挂着,清风吹过,微微颤动,滚滚麦浪掀起一片金黄的波浪,长势甚是喜人。有些地区已经开镰了。
众兵士充满喜悦,指指点点,都道:今年必是好收成,不用再愁饿着肚子打仗了。
曹操与荀攸、郭嘉并辔前行,笑盈盈指着欣欣向荣的庄稼道:
“自去年许都实行屯田以来,当年就获谷百万斛,解决了军粮,今年又将是丰收,看来,以后军粮补给这个大问题是解决了!想当初,与吕布战,与陶谦战,哪次不是因为粮草不济,前功尽弃的呀?枣袛提出屯田,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郭嘉道:“是啊,屯田之举不但解决了军粮问题,也减少了流民。许都地方百姓安定,秩序良好,主公势力快速壮大。全是您从善如流,引导有方啊!”
曹操拈髯微笑,甚为自得:
“粮食为军民生存之本,来之不易,必须珍惜!来呀一一”
一员亲随催马来到跟前。
“传我号令:王者之师奉诏讨伐之,不得有损百姓之利。将士经过麦田,若有践踏破坏者,一律斩首!”
亲兵应诺而去,一路大声传令。那些割麦的百姓,原先见军队经过,都害怕的躲避起来,听到此言个个惊喜,露出笑脸,望着行进的队伍。
曹军将士闻令,俱小心行走,进入麦地田埂时,骑兵都下马,用手扶住垂挂挡路的麦穗,不敢有违。
不料田里匿藏着几只斑鸠,正在觅食麦粒,被人群惊动,一只黑斑鸠惊飞而起,正从曹操马前掠过。
曹操自死了“绝影”,“飞尘”也受了伤,一时也难寻此等良驹,只得轮流骑杂马,这天所骑却是一匹儿驹,未经大阵,被斑鸠骤然飞扬的翅膀,在眼睛旁搧了一下,吃了一惊,支起双耳,扑刺刺往前蹿去,顿时踏进了麦田。
曹操大急,连忙用力拉住缰绳,迫马扬起前蹄停下。曹操跳下马来,懊丧的看着一大片被马蹄踏坏的麦子,摇摇头。
“行军主薄何在?”
王必上前道:“今日小官当值,司空大人有何吩咐?”
“吾刚下令,自己却毁了麦田,真是异数!……你看该议何罪?”
“哎呀大人,您乃主帅,怎能与一般将士同样论罪!”
“不行!我自己定的法,岂能不以身作侧?如不治罪,如何能服众人之心?”
曹操说着,拔出佩剑作势横在自己脖颈间。
荀攸连忙拉住他手:
“事出突然,是鸟儿惊马,两个畜生肇事而已,另当别论!”
王必急道:“司空统率大军,岂可轻生?”
郭嘉见曹操执意不从,知道两人之言未能劝到点子上,遂出面劝解道:
“春秋有云:法不加于尊者。司空大人,不可轻戕自身,当以国事为重呀!”
曹操趁机下台阶:
“既然是春秋之义,我姑且免死吧……”
脱下冠冕,解开发髻,一手抓起一束头发,一手持剑割下,交给王必道:
“我且割发领罪,代替首级,你将它传示三军。”
全军将士听到此事,无不凛然畏惧,于是更加小心翼翼,通过了麦田。
进入南阳郡,首当其冲的是湖阳(今河南唐河县南)。城中守将名邓济,是刘表派来支援张绣的。
曹操问诸将,“谁先去战首仗?”
于禁、李典、夏侯渊都抢着要去,许褚大叫:
“你们都不要争了!平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