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口,摇了摇头。
馥姨娘方才生产完,躺在床上满身虚弱,虽然说不出话来,可是屋外的动静她却是听的轻轻处处,一听说楚谦将孩子给了方氏,她这心里就像是火烧一般,艰难动了动身子,想要出去求求情,却不想还没刚动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何胡生听了动静,赶忙进了内屋,见状直接服了馥姨娘起来,“你方才生产完,不宜多动。”
“我……我的孩子……”馥姨娘已是满脸的泪水,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何胡生只叹息,毕竟这是东府的事情,她就算和李氏关系再好,可终归是没办法多说什么的。
除夕夜也就这么过了,几家欢喜几家愁,总之,不喜庆就对了。
快到清晨的时候,送走了西府一家子,又送走了纪南琛,河湖先生则是留在府中时刻看着老夫人的身子。
忙活了一整晚,纪云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便同楚潇寒一同回了云莘院。
不知是不是因为除夕宴闹了这么大一出戏,往后的几天,各房都安静老实的吓人,馥姨娘的身子方才恢复好就被禁了足,她见不到孩子便夜夜哭,可楚谦却一点都不心软,硬是看都没看她一次。
而云莘院这边,琉月这一病,就病倒了年后,日日还是擦着姜片,就是不见好转,纪云卿看了难受,便就到屋外去吹风,适逢馥姨娘的哭声传了过来,原本她还觉得有些可怜,可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琉月,心中生出一丝恨意来,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过了正月,琉月的病才随着开春逐渐好了起来,先是能下地了,后来渐渐的能正常走路了,纪云卿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老夫人那边,有河湖先生给调养着,身体亦是一天好过一天,纪云卿算着老夫人前世去世的日子,熬过了那日子,她才舒了心。
各方面都在往好的地方走,馥姨娘自然不会甘愿自己一辈子就都这样了,没了老爷的疼爱,生了个姑娘又见不到,所以,刚出正月的那天晚上,她躲了所有侍卫的把手,朝着楚谦的院子跑了过去。
“老爷!”由于她成夜成夜的哭,在月子里便因此落下了病根,走路都走不太顺畅,跌跌撞撞着刚跑到院落,便一头栽在了雪地上。
楚谦正在读书,一听她的声音,顿时心弦一滞,眉头不由得皱了下来。
虽然她犯了很多的错,可毕竟她也是个他同床共枕数年的女人,说一点不心疼,那是假的,且她近日一直在哭,哭声每每撞在他心房上,心脏都会忍不住颤抖三分,他也曾想要不要去见见她,可每次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总是没能跨进她院门一步。
如今她自己跑过来,见一见,倒也无妨。
想到这里,楚谦便就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出了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馥姨娘一听这声音,连忙抬头,唤了声,“二郎!”
楚谦在楚家排行老二,所以馥姨娘在年幼十分就喜欢唤他二郎,今儿这么叫,也是为了唤醒他的回忆,好让他心软,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