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关系!”
张四九不想说自己是杨戬的表哥,否则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亲戚关系这四个字,那理解的方面就多了,七大姑、八大姨、远房旁支,有的是,随便席方平怎么理解吧。
当然张四九完全可以不回答席方平,但是方才席方平喊出八九玄功这四个字之后,张四九明显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杀气散了,仿佛已经不想和自己为敌。张四九觉得,席方平和杨戬之间应该有些善缘,否则他不会在意自己这个会八九玄功的人和杨戬之间的关系。
既如此,张四九不妨拿着自己和杨戬的关系试试,看能不能从人情下手,拿下席方平!
“亲戚?”席方平皱眉道。
张四九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索性用席方平方才说的话堵他,道:“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席方平明显一愣,接着道:“也是,你们家的事儿一向麻烦,下凡的下凡,私奔的私奔,谁知道都哪里的亲戚。”
“要你管!”张四九咆哮道。
席方平淡淡一笑,面容和霁,冲张四九抱拳,“你既然是二郎真君的亲戚,恕我失礼。”
席方平这一笑,如春暖花开,再没有丝毫戾气。又且他这一施礼,俨然一读书人家的子弟,彬彬有态,哪像方才那般待人阴冷。
“还打吗?”白朵朵抱着肩膀,有些不爽。
她和雄啾啾跟着席方平的分身转了好久,早就一肚子怒火,本想见到席方平的真身狠狠打一顿出气的,没想到这会儿席方平得知张四九是杨戬的亲戚,态度大变,竟然都笑脸相迎、躬身施礼了,如此一来自己心中的怒火怎么发泄。
“应该……”张四九看着席方平,“不用打了吧?”
……
……
一炷香时间后张四九和席方平坐到了一起。
玉皇顶上有的是青石,二人随便捡了一块坐下,在石上摆了信众们祭拜用的水果、点心和酒,边吃边聊。
白朵朵实在看不下去,她心中有怒火没处发泄,就借口去找余坤、水莽鬼和文蛛,带着雄啾啾离开。
于是张四九和席方平的身边就只剩下了辛十四娘。
“席公子,不知道你和二郎真君有何交情?”辛十四娘问道。
席方平道:“我哪里敢和二郎真君论交情,只不过当年受他恩惠,我一直铭记在心。”
张四九闻言,和辛十四娘一起点头。
席方平仿佛被方才的问题打开了话匣子,对张四九、辛十四娘坦言道:“我知二位对我还是不放心,怕我祸乱天下,荼毒百姓,不过你们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席方平突然苦笑一声,“当然,我现在也已经不是人了。”
张四九听席方平话里有话,直言道:“席兄若是心中有什么怨愤,我倒是愿意倾听一二,说不定还能帮席兄的忙。”
张四九觉得席方平的出身来历都有些古怪,又何况他对阴司的态度也着实叫人诧异。一来张四九感到好奇,二来他若是不问清楚,实在不敢判断席方平之后会不会暴走,荼毒天下百姓。
所以,张四九非弄明白不可。
席方平倒是也没有故意再打哑谜,就对张四九道:“实不相瞒,我本宋时一书生,那时徽宗在位,六贼把持朝政,天下民不聊生。六贼中有一人名高俅,他有一远房的子侄就住在我家隔壁,因修建房屋霸占我家土地,我父刚正不阿,与他顶撞,结果他找人将我父亲打死。我携尸报官,却被狠狠打一顿,丢出衙门。”
话说至此,席方平已是泪流满面。
张四九也是同仇敌忾,恨恨道:“定然是那官惧怕高俅的势力,不敢法办了。”
“正是如此。”席方平道:“我知阳世没人敢惹高俅,想着阴司铁律,定然不会叫奸佞猖狂,于是服毒而死,要到阴司告状。”
张四九和辛十四娘闻言愕然,没想到席方平区区一介书生,竟然如此刚烈。
席方平接着道:“可是我万没想到,高俅那子侄也怕报应,早已经焚化无数纸钱、金银元宝、童男童女等贿赂阴司官吏。那些人受了贿赂,自然也向着奸臣子侄,于是我在阴司受尽磨难,直被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那阴司的冥吏问我,还要不要告状,我只张嘴说不出话,冥吏当即判定,说我已经不欲告状。”
张四九爆喝,“这等混蛋事,没想到阴司也做得出来。”
席方平牙齿咬得嘎吱响,“他们本待将我打入地狱,没想到我阳寿未尽,只能送我还阳。两个鬼差押我到自家门口,我听到屋子里传来老母哭声,正要进屋魂归尸体还阳,没想到其中一个鬼差掏出刀来,另外一鬼差从口中拽出我的舌头,直接将我舌头斩断。”
辛十四娘惊呼,“好狠的心,这样一来即便你还阳了也没办法说话,那就别想再伸冤了。”
“正是如此!”席方平道:“我当时就明白了别管人间还是阴司都是一样,什么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全都是放屁。于是我趁着那两个鬼差割了我的舌头吞吃之际夺路就跑,那两个鬼差没想到我会逃跑,死死在后面追。恰在这时远处金光闪耀,是二郎真君出巡,于是我跪倒在真君面前,以手指口,求他救我。那两个鬼差不敢上前,只在远处站着。真君见我模样,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叫两个鬼差回去,说他会亲自送我还阳。二鬼差当即离开。”
“然后呢?”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