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滕家一位元婴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一脸懵逼,当然,本尊面貌的他或者它,表情没那么丰富就是。御兽门可以算是所有灵兽的人类公敌,不知为他家元婴何会出现在偏远的【冰漓城】?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里面的关节,御兽门的人突然内讧,然后,就在自家眼皮底下遁了!
冰漓城一位本家值守金丹战战兢兢凑过来问,“老祖,咋办?”
蛇眼微眯,瞪了那小子一眼,“区区御兽门,怕他何来?哼,歌照唱,舞照跳,一切照旧!”
……
白乙木醒过来时,已经置身一座冰峰之上,阳光被冰镜似的山体发射出格外刺眼的光芒。两个炼气师侄还昏迷在地,那边,黑嘎嘎却是醒了,像是被吊在鱼钩上的鱼一般,手足失措地胡乱挣扎。
玉鹤一只大手正摁在她天灵盖之上,原本谦和有礼的他,此时却如魔神下凡。黑发在风中乱舞,脸上满是狂躁、愤怒,还有一丝悲伤。
白乙木顿时亡魂大冒,哪里不知那是在搜自家师叔的魂?搜魂术有很多种,多多少少会伤害修士的识海与生魂,他可不指望玉鹤在盛怒之下会手下留情。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当年齐休与赵瑶合力诛杀霍虎留下的手尾,就这样巧之又巧地暴露了,好死不死,还是暴露在与霍虎情同兄弟又嫉恶如仇的玉鹤面前。白乙木虽机敏,也根本想不到这里的隐情,只有对玉鹤突施杀手的惊骇,“前,前辈,手下留情啊!”
哭喊着向玉鹤求道,像是起了作用,玉鹤终于丢脱手,将金丹少女重重掼在地上。只是这一通搜魂对她损害极大,竟被摔得原形毕露,【短喙黑鹊】在冰寒地面无力拍打翅膀,气若游丝。
来不及喊一声“师叔!”白乙木感到被一股灵力抓住,一下拉扯到玉鹤面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楚秦人一个个奸猾无比,枉我……齐休,我必杀汝!”
玉鹤歇斯底里的吼叫,愤怒全喷在白乙木脸上,他感觉自己像是握在巨狮爪下的小鸡,对方只要念头稍动,自己便会被挫骨扬灰。
白乙木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委屈和无辜写在自己脸上,放出哀求的眼神,眼泪险些留出来。许是这一路上玉鹤对他观感一直颇佳的缘故,想了想,居然就放过了他,叹息一声:
“罢了,算起来霍虎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哩,此事多半与你无关。”
“您大概气糊涂了,那事肯定与我无关!”
也不知他指的何事,白乙木被摔在地上,心中无力吐槽。
“我非滥杀之人,你们几个非当事人,我不为难你们。”
说到这里,玉鹤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依然冷冽的吓人。取出枚黑白杂色的丹药,丢给正在偷瞧自己的白乙木,“一会儿与她服下。”
扬扬下巴,指向小黑的方向,又道:“回去给齐休带个话,带他结婴后,我玉鹤将与他生死一战!”
御兽门元婴还不知齐休已结婴,这时候也不愿占他丁点儿便宜;楚秦门筑基更是一脑门子官司,他根本不知道自家老祖还活着,只是这时候哪里敢说个不?忙不迭应下就是。
“你本事再大,总不能去阴间与我家老祖提决斗吧?回去我烧个纸,消息带到就是!”
玉鹤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得一声长鸣,清越嘹亮,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影从冰峰之上一闪而过。
“这是,【幻影冰鹤】!”
御兽门修士辨识灵兽品类是基本功,特别是自己最熟悉的鹤类灵兽。这只不算奇珍名种,可也十分稀罕了,而且是元婴境。
身子微微一晃,玉鹤便消失在白乙木面前,抬眼望时,一人一鹤两道残影相逐远去。
这场变故猝不及防,白乙木呆了会儿,被微弱的呻吟声唤醒,忙扑过去,将玉鹤留下的丹药给小黑服下。待另二人醒转,白乙木这才带着小黑转移,寻了处荒凉冰隙,布下临时法阵,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白乙木成了这队人的头领,也是他机警,连火都不让生,两位炼气师侄只得靠辟谷丹度日。好在危难关头,大家都没怨言,平安度过十余日,小黑终于缓了过来。只不过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没什么精神头,而且有些心事重重,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唉,黑师叔的脑子看来还是受了重创。”
白乙木胡思乱想,这趟回来黑嘎嘎重伤,明远山脱门,楚星衍身陨,要不是拿到了【冰盏蛇皮果】,他简直都没脸回鹿柴谷了。
“小白,你过来。”
黑嘎嘎将白乙木单独唤了去,从储物袋里取出几件物事交给他,除了六枚灵果,还有些门内法器、令牌之类。
“师叔,您这是何意?”
心中已有不好预感,白乙木铁青着脸问。
“这些天我想好了,楚秦,我不想回去了。”
“什么?”白乙木大惊失色,刚想说话就被金丹少女打断。
“你听我说,这些日子我不开心,我,我总是接二连三地犯错……我想做一回人,可谁知,谁知做人那么辛苦?我不怕苦,可是会牵连别人呀!小红、白脸姐姐,这回又是大黄哥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实在,实在不想对不起大家啊……”
白乙木实在听不懂她说的五颜六色的人名是谁,刚想安慰,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他怀里。
虽然这位师叔是兽修,但毕竟现在是少女体态,白乙木浑身僵硬,像个木桩似的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