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当真是哭着笑了出来,鞭子抽的伤痕,任你是铁汉,使劲按一下也是痛彻心扉啊。
可秦蒙竟然说有可取之处,让周烈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将军,未知卑职尚有何可取之处?”周烈忍着疼问道。
“魏达在汝手下,变得善于言辞了,这不是可取之处么?”秦蒙很认真说道。
“啊?就这个?将军,这算得什么啊?弟兄们在一起,觉得开心投缘,话自然就多了,话多了,谁不会说啊?”周烈不明白,秦蒙为什么会对这么点事而认可他。
秦蒙摇摇头,笑道:“倒也说出了几分道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将者,能让手下会说话也是了不得的本事?”
周烈有些不明所以,说道:“将军所言,卑职……不甚明了。”
“魏达此人武艺如何?”秦蒙问道。
“那绝对没话说的。不在我之下。”周烈马上挑了大指。
“那因何之前并未得志?”秦蒙接着问道。
“那是,那是没有碰到将军这样的识才之人。”周烈很笃定答道。
秦蒙摇头笑道:“也不尽然。魏达吃亏在不善表达自我,那日,若不是我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多了一问,他恐怕还在一群普通军官之间沉沦。发现能者,用能者。乃是手握权力将官本分。而能用好,则是你这个直接管理者的本事。”
说到这里,秦蒙转头看看魏达:“让一个闷葫芦一样的人多说话,肯定是内心认可你这个长官,认可,就意味着可以为你拼命,如此,说你尚有可取之处,难道有问题么?”
周烈有些不好意思:“将军,说得我都有些惭愧了。您放心,健卒营绝对不会再出现您严令禁止……不,是所有命令,绝不会出现对上峰命令忤逆谈论的事情了。”
秦蒙点点头,过去拍拍魏达的肩膀:“周烈这个长官不错吧?好好跟着长官。这样的人,值得生死与共。”
说完,秦蒙无比凝重道:“周烈,你的健卒营,和谢蕴的健骑营,是我秦蒙的血本。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时机极为成熟,我是不会把血本砸进去的。一切,为了能打赢,打赢了,才有资格说三道四。除此之外,什么道德良心,全是扯淡!”
周烈魏达凛然齐齐拱手:“卑职明白!”
两人离开,秦蒙捏着下巴,苦思自己的战略构思。
虽然谁都能理解,战争的胜负,才是衡量一个将领的最重要指标。
可突厥人驱赶百姓攻城,还是给秦蒙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他可以表现出冷血,但这无形的压力,并不会因此而消匿于无形。
西平势弱,因此,捕捉到可用战机,是秦蒙唯一能够挽回颓势的机会。
在不间断的检巡过程中,秦蒙亲耳听着军官的汇报,亲眼看城外敌人的动态,可以得出结论,城外的敌人,有些懈怠了。
城内,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秦蒙觉得控制的很好,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现在,就是什么时候打,怎么打的问题了。
西平主城外突厥人,越发骄狂,其前锋部众,甚至抵近到离城门不足三里的位置上,无论将军还是士兵,解甲卸鞍,倨坐地上饮酒吃肉。
每日里,突厥人混迹于掠获百姓中,驱逐于城下,让这些百姓拿着云梯。来攻击西平城门。
这样的景象,让所有西平守备将士无不义愤填膺,慑于秦蒙严令,谁也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憋着一股火,总是要发泄出去的。
秦蒙不但观察外面的敌情,更注意观察自己的部下。
时机,往往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成熟起来的。
秦蒙召集军官开会,言城外突厥人所作所为已经不可忍受,已经到了必须要作出回应的地步了。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下的时候,秦蒙下了很奇怪的命令。
着西平原守备将军孙茂,带领城防步兵两千出城迎敌。
“孙茂,给本将军听好了,此次出战,务必不得与突厥人纠缠,目的就是抢夺落入敌手的大隋百姓。只要抢一个回来,就是完成任务,速去。”
孙茂,或者说秦蒙麾下所有官兵都养成了习惯,严肃命令之下。不得问为什么。
带着些许疑惑,孙茂领兵出城,杀向了军纪涣散的突厥人。
突厥人惊慌失措,甲也解了,鞍也卸了,哪里还能跟孙茂拼杀?
孙茂记得秦蒙交代,只稍稍冲杀了一下,抢夺回数十百姓,便赶快回归西平主城。
秦蒙率一干军官,全在城头上观战,待孙茂返回,秦蒙问道:“各位,可曾看出了什么?”
谢蕴沉吟道:“长官,城外突厥前锋部队,纵是散漫,可我部出城迎敌,其后方有足够的时间整饬队列,反击我方。可这个情况并没有出现,莫非,突厥人散漫布阵,是诱我出城?”
众军官大都是见识过拼杀的人。知道突厥人的骑兵速度有多快,想想刚才孙茂领人出战,确实是不太符合突厥人神速的风格。
怪不得秦蒙用兵如此谨慎,若是孙茂领兵脑子一热,带人冲杀下去,只要给突厥人留够了追赶的路程,还用使用阴谋诡计么?直接骑兵掩杀过来,让你只能看着西平主城门望洋兴叹。
“孙茂,今天的事情办得不错,记你一件功劳。从明日起,东门,西门,南门,各自派人出战。千万给我记得,不得贪功冒进,不管突厥人表现得多慌张,一战即退。城上务必有弓弩手接应,我要的,是完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