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樊老太太厌恶地撇了撇嘴角,心中存有偏见,季筱悠越是优秀,她就越是讨厌她。
下一刻,四目相对之际,她突然想起了刚才季婶说的那句话来。
眸光一沉之际,当即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大少奶奶?呵呵!一个真敢叫,一个也真敢应啊!小贱人,你妈是怎么教育你的,长这么大,连脸都不要了吗?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凭你这种货色,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什么春秋大美梦呢?嗯?”
表情狰狞,言语恶毒,眉宇之间,满满地净是嘲讽与鄙夷的神色。
闻言,季筱悠眸光一沉,顿时心生不悦。
但表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饶有深意地盯视着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灵机一动之际,轻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
旋即,甚是无辜地轻声道:“老夫人何必这样的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呢。按照你的想法,我如果有心想要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话,那当初,我又何必不顾自身的安危,拼死上去救你。不过,我知道,老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是脸上多了一道狰狞又恐怖的疤痕,也绝对无法影响你雍容华贵的神态的。”
似笑非笑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狰狞又恐怖”这几个字被她咬的极重。不同的是,在情绪上有所控制,相同的是,同样的嘲讽十足。
“你……你……”
顿时,樊老太太一时气结,气鼓鼓地瞪着眼珠子,恶狠狠地盯视着她。
末了末了的那句话,直接无情地戳在她的心窝子上了,一呼一夕间,牵扯的生疼生疼的。
要知道,这个老家伙别看已经上了年岁,可是,一向是最爱惜自己容貌的。每一年,都会花大笔大笔的钱砸在自己的那张老脸上,不惜任何的代价,为的,就是可以留住时间的脚步,减缓岁月对她无情的涓滴与镂刻。
而这道疤,暂时无法用医疗技术去祛除,便成了她心中最为蚀骨的痛。
眼中杀气骤起,又过了几个呼吸之后,樊老太太这才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哼!还真是一个口齿伶俐的小贱人!”
尖锐又刺耳的嗓音,寒意十足。
旋即,她微微转头,瞳孔微眯,阴鸷的目光,带有目的性地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在暗自找寻着,寻找可以好好整治季筱悠,出一出自己心中这口恶气的“好办法”。
下一刻,视线在落在桌子上的一个保温桶上的时候明显眼前一亮。
当即,没有任何的犹豫,樊老太太抬腿提步,径直朝保温桶走了过去。来到跟前站定,一脸的嫌弃之色,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轻一拔,“咣当”一声,盖子顿时落到了桌子上。
低头一扫,只见里面装着大半桶的鸡汤,枸杞红枣漂浮在上面,冒着热气,还热乎着呢,香气扑面,不由地令人食欲十足。
这是季筱悠还没醒之前,季婶特意用慢火仔细炖了两个时辰的,食材丰富,只为了她醒来之后,可以喝上一大碗,好好补一补虚弱的身子。
“哼!只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小贱人罢了,居然也配喝这么好的东西,还真是给你脸了。”
当即,樊老太太脸色一沉,一脸的鄙夷与不屑,直接毫不客气地吐口恶言。
瞳孔微眯,盯视了鸡汤几秒之后,眼中不怀好意的神色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阴冷地勾了勾唇角。
紧接着,樊老太太一转头,冲身后的佣人吩咐道:“咱们既然来看病人了,总不能空手而来吧!你去,去给大少奶奶的鸡汤里加点料,然后,咱们再好生地伺候大少奶奶将鸡汤喝下。”
唇齿开启之间,她话音咬的很重,阴森森的,一脸阴鸷的寒意。
如今,樊老太太歹毒的心思已经起燃,如那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已经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季筱悠好好地尝一尝,被人狠狠践踏到尘埃里,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是!老夫人!”
话落,佣人微微一怔,短暂的错愕过后,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恭敬地应了一句后,速速朝鸡汤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站定。
可是,当她将保温桶抱起来的时候,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身子一僵,顿时就又犹豫了起来。
樊老太太只是随意交代了一句,让她往这鸡汤里加点料。可是,却并没有明确指明,加什么?要加多少?
思及至此,佣人眼角余光偷偷一扫,但见樊老太太表情凝重,厉眉飞扬,一言也不发,只是眼中闪过着兴奋与迫不及待的光芒,暂且静静地等待着。520
这……可该如何是好?
见状,佣人立马就急了,她心知樊老太太的脾气与秉性,如果这件事她给耽误了,或者是办的不合乎她的心意,不让她满意的话。势必会招来樊老太太的雷霆之怒,直接祸及自身。
情急之下,女佣急的冷汗都要冒下来了,赶忙抬头,迫不及待地朝四周打量上了好几眼。
谁知,目光在扫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突然猛地一下停住了。瞳孔不怀好意地眯了眯,她顿时就有了主意。
下一刻,没有任何的迟疑,女佣抱着怀中的保温桶,抬腿提步,急急忙忙朝卫生间冲了过去。
钻了进去,先将拉门关上,偷偷摸摸地在里面倒腾了一阵,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走了出来,去而复返。
来到了樊老太太的跟前站定,女佣献宝似地将保温桶举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