疝气!聂国政想起老家的一个玩伴,也得过这种病。
他记得疝气发作起来,玩伴当时的症状是:脸色苍白,死命捂住下体带着哭腔叽哩哇啦乱喊一气,那蛋蛋疼得尿不出来不说,玩伴的额头上也是忽忽地直冒冷汗。
当家人火气火燎地把他送去村卫生所后,这娃既没有打针吃药,也没住院吊水的,只过了个把小时的工夫,人就跟没事一样回来了,然后,小伙伴们继续接着愉快地玩耍。
玩伴的父母说,村卫生所的医生告诉他们:这病叫“疝气”,来去一阵风,治不治关系不大,等成年结婚了,它自然会好的。
也甭管这医生是不是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抑或是兽医,但是从那次确症过后,玩伴的蛋,就再也没听说疼过了。
肖冬晓拿蛋撞击木马,只要蛋黄没流出来,应该也不算上是什么大事,说不定和小时候的玩伴一样,缓它个把小时,蛋疼的症状就会自动消失了。
细想之下,聂国政觉得拿疝气当作“挡箭牌”,是最合适不过的理由了。
几个人小心翼翼搀扶着肖冬晓回到二班宿舍。
聂国政不等班长开口,主动道出了超时的两个原因:一是大号换厕所,二是肖冬晓突发疝气。
“什么?疝气!我还以为他拉肚子,把大肠一不小心给拉出来了。”对肖冬晓爱装的毛病,梁荆宜是深恶痛绝。
他调侃“一不小心把大肠给拉出来了”,也是惹得宿舍里一阵哄笑。至于疝气是个什么病,他还真不知道。
“班长,你别拿我玩笑了,你看我头上的汗。”捂着下体的肖冬晓少了平日里的那种嘻嘻哈哈。
他是真疼啊!胯下又不是两个铁蛋,“以卵击石”能不疼嘛!
梁荆宜心中也是疑惑,明明说是肚子痛,可为何肖冬晓的双手却捂在两胯之间。
“老实说是怎么回事?”他才不相信是什么鬼疝气,还是天然气的。
肖冬晓一时语塞,疝气到底是个什么鬼?他也一无所知。
“疝气就是这个地方突然痛,尿都尿不出来。”聂国政麻利地把手往胯部一指,“特殊部位肿胀得厉害!”
他没想到班长这鸟毛也不好骗,原本指望肖冬晓装得像一点,蒙混过关就行了,谁知道这瓜皮被班长三两句就给问到原形毕露了,所以他决定出来“接锅”,否则这出戏演不下去不说,还不好收场啊!
“超时五分钟,五乘以六十,三百个俯卧撑。”梁荆宜先是常规恐吓,接着又一脸严肃地扭头问,一起去上大号的曾源彪和袁水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俩说来听听。”
这俩人比起聂国政和肖冬晓来,似乎要好对付一些,毛教员不是留下一个“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一说嘛,今天他想采取的方法是,找准一个突破口,然后逐个击破。
“你俩必须说实话,不然,全班都做三百个俯卧撑。”平时只管内务卫生,不管训练和日常管理的张明黎也厉声发出警告。
班副在新兵面前向来说话温柔,就一个“好好先生”,难得说话这么霸气和富有张力。
梁荆宜心中生出一阵暖意,这是他一直所期望看到的,甚至张明黎说的那句“全班都做三百个俯卧撑”,很符合“一人生病,全班吃药”的老处方,那句话正是他接下来想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叫“配合默契”,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觉得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两年前自己当新兵时,宗儒麟也是这么做的,两年后处方不变,只是换了一批病人而已。
新兵跟老鸟斗智斗勇,自然挨抽得多,既然选择不开口,那从侧面说明二班的团结性,还是不错的。
这也算是自己教育引导的结果,在班务会上也好,在日常生活中也罢,他把集体荣誉感挂在嘴边上反复强调,目的就是为了让全班紧紧团结在一起,现在看来有效果了,他感到心里还有几分欣慰的。
思索了几秒后,他把宿舍门关紧,朝张明黎使了个眼色,俩人迅速靠拢,嘀咕了两句,然后分别又去关窗户。
二班集体莫名奇妙,他们不知道班长和班副这么做,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关门闭户的,是想搞集体挨揍吗?应该不大可能啊,集体挨揍的目标,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肖冬晓。”站在门后面的梁荆逸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的分贝不高,也就是业余的水准,而且听起来声调有点怪怪的。
“到。”肖冬晓喉咙里应了一声,这一声与班长的那一嗓子,也比较应景。
虽然疝气是假的,但是他的疼痛感是确实存在的,不然答“到”声音,也不会那么小了。
话说那玩意是真疼啊,如果不是护着的双手稍微用力抬着蛋,走几步后,那种蛋要下坠的感觉,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你过来,其他人拿小板凳坐好。”脸上带着一丝诡笑的梁荆宜和旁边站着的张明黎又低声耳语了几句。
这俩人玩什么花样呢?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
肖冬晓拖着两条好像灌铅的腿,龟速般走过去。
可不等他完全靠近,两条黑影上来一把将他摞倒在地,接下来的动作就有点“辣眼睛”了。
俩人开始解人家的皮带了,是未经当事人允许,强行使用武力的那种。
肖冬晓嘴里喊着“非礼”,双手也不再护胯了,他一只手紧紧抓住张明黎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作训裤,不让其被轻易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