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刚出侧门,就被人给围住,那瘦马也不听使唤,急的十方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最后十方真急了眼,一看一群人提刀围了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慌乱间一伸手探进抓住里面的诹取,照着当先一人,就扔了过去,同时嘴里喊道:“小心,看法宝。”
那黑色裹布名叫裹尸袋,是诹取栖身之所,也是张君佐平日里专门用来挂头的工具。
挂头披幡是走畦人自古就有的两大标志,但平日里走畦人行走江湖,披幡倒也罢了,但是挂着颗人头走街串巷就多有不便,因此走畦人专用这尸袋来装裹人头。
这尸袋也是走畦人自古传下来的一件宝物,挂头一旦入袋,就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
而且在尸袋中,就算人头出声说话,除了走畦人自己,其他人也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也是防止人头突然出声,惊吓到他人,从而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诹取一进入尸袋,也就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自己来回的晃荡不停,还以为是十方已经骑马而逃,他可没想到十方不会骑马,只是拎着尸袋在马上来回拧身,现在还在原地踏步,更没想到十方已经被人给包围了。
诹取也折腾了一晚上,此刻一入尸袋,眼皮就开始打架,困意十足,迷迷糊糊刚想睡去,就觉得鼻子一紧,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就被十方给扔了出去。
等诹取明白过来,已经飞在半空,诹取鼻子好悬没气歪了,刚想伸开耳朵飞起,就觉得两耳一紧,已经被人双手给紧紧抱住。
方才最先发现十方的那位此刻离十方最近,就想着一刀下去,这一百贯就装进腰包里了,压根没想到突然飞过来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本能地伸出双手,一把就把诹取抱在怀中。
与此同时,十方夸下那匹瘦马一见诹取飞了出去,先是发出一声长鸣,而后四蹄翻腾,也如同飞了一般,冲开众人,奔着正南就一头扎了下去。
十方本来就是被逼到了绝路,他手中也无任何武器,惊慌失措之下,只能手里有什么用什么了,这才无意间把诹取给扔了出去。
结果等他扔完了,也缓过神来,再想伸手去抓,那还怎么来得及,而这时那匹瘦马又跟疯了一般,玩命儿往前一冲,好悬没把十方给掀下来。
吓得十方赶紧双手抱紧马脖子,一闭眼,心说:“阿弥去他妈的佛,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死的是他也不是小和尚我,要是这次真能逃了命,大不了日后念几遍经给他超度就行了。”
这十方此刻玩命儿般抓着瘦马,转眼之间,就消失在淡淡的曙光之中。
诹取一看十方已经跑没影了,心里这个骂啊,忍不住大声喊道:“兔崽子,你他妈把老子一个扔下算怎么回事?”
诹取也是气糊涂了,也忘了此刻正被方才那位想小便的正抱着呢,他这一喊不要紧,就见那位先是一脸茫然,咧开嘴还迷之笑了一笑,然后就觉得裤裆里一阵滚烫,同时嘴里说道:“我还当是个什么了不起的法宝呢,不过就是个会说话的人头嘛!”
说完就见这位两眼一翻,双手一扬,登时背过气去了。
这时周围一帮人都围了上来,本来他们一看有个没穿衣服的秃头小和尚骑着马跑了,刚想上马去追,只是方才亲眼见那小和尚放法宝,都想先瞅瞅这法宝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
这时诹取伸长了两只耳朵,也腾空飞起,嘴里喊道:“小兔崽子,只要你披着六魂幡,就是到天边老子也能逮住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说完诹取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溜烟的也奔正南飞去。
诹取一边飞一边用眼角余光向后看,一看一帮人还傻愣愣站在那里,诹取嘴里也是一个劲儿地念佛,不停说道:“可千万别追我,千万别追我,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吃包子了。”
等诹取飞出去老远了,这才听到身后一阵马惊人叫:“我的妈呀,大家快跑,有怪物,一个会说话头。”
十方抱着瘦马的脖子,觉得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两耳全是呼啸的风声,道路两边的树木纷纷往身后倒去,他此刻已经是听天由命,只求别从马上掉下来就行了。
这一趟只跑到日上三竿,十方才觉得那瘦马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又跑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前面一条大河拦路,那瘦马这才在河边慢慢停了下来。
十方早已是筋疲力尽,四肢都没有了知觉,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实在也撑不住了,还没等那瘦马完全停下,十方就从马屁股后面滑了下去,倒在离河边不远的地上,就此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方睁开眼睛,一看天色早已过午,十方就觉得浑身难受,勉强爬了几步,到了河边,一头扎进河里,猛喝了几口冰凉的河水,这才长出一口气。
再看自己身上,除了那暗灰色的六魂幡依旧如初外,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近乎赤裸,四肢身上无数擦伤,这才隐隐感觉到又冷又疼。
十方刚喘了口气,又觉得腹下一阵憋胀,就想站起身来方便一下,突然隐隐间觉得离自己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
十方心说奇怪,这黄觉寺往南两百里外,才有人烟,难道这瘦马已经跑了两百多里了,那不是比千里马还厉害,不可能吧。
想到这里,十方扭头观瞧,这一看还真吓了他一跳,顿时把尿意也吓了回去,就见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