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听见两个声音是一问一答,还以为来的是两人,哪知道等众人一闪,就见只有一个人缓缓往这边走来。
贺家的下人都纷纷朝那人行礼,不少人还说道:“三小姐,您怎出来了?”
大少爷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却并未回头,只是眉头一皱,脸上闪出不悦之色。
隐约之间,十方见来者竟是个身体纤细的女子,漫步轻摇,腰肢颤动,款款而来,神态倨傲,对那些下人的问候是毫不理睬。
“小谜子啊,你觉得黛靡小妹妹长的美吗?”那女子一边走,一边问道。
十方一听,这声音的确是方才那女子的声音,可是他又左右看了看,并未找到那个年幼的男孩儿。
“当然美了!”虽然响起了男孩儿的声音,但十方的确并没看到有任何人存在。
“那你说,是人家美呢,还是那黛靡妹妹美呢?”那女子又问道。
“那还用问吗?在小谜子心里,毓颜姐姐是世界上最美的。”
“嘻嘻,姐姐就喜欢听你说实话。”
十方这时都觉得有点错乱了,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该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没有见到人,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等离得近了,十方这才看清,原来在那女子的怀中,抱着个一尺来长,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是一身白衣,因此方才并未看到。
但让十方不解地是,看那婴儿的个头绝不会有三月之大,应该绝不可能会说话的,而那声音至少应该是四五岁大小的男孩的嗓音,难道那是个天生的畸形儿不成?
“姐姐美是美,可惜啊,要是毓技哥哥能像小谜子这样喜欢姐姐就好了。”
“别胡说,大师兄是面冷心热,其实和你一样,心里最喜欢的就是人家了。”
当着这么多人,那大少爷听了这话,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强忍着没有出言呵斥,连脖子都憋的通红。
十方这时才确定,那男孩儿的声音的确是这女子怀中抱着的婴儿所发,因此一双眼盯着那女子怀中的小人,就想仔细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对他们说的什么并未在意。
这时戴孝女子已经到了近前,十方一看,这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了一张瓜子脸,生的是柳眉凤眼,锦鼻秀口,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却别有一番风情,到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模样,再加上此刻从上到下的一身孝装,更显得是娇美动人,就和画里画的那白衣观音颇有几分相似。
但等他往这女子怀中抱的婴儿脸上一看,又惊的是目瞪口呆,本以为是个天生的残疾,但现在才看清,那哪里是个活生生地孩子,竟是一个木头雕成的傀儡小人。
就见这木偶一身小孝服,面目画的是狰狞可怖,但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人偶的眼睛竟然能来回转动,甚至还能眨眼,嘴巴也能一张一合,如同说话样子,就好似活物一般。
尽管那女子身材苗条,容貌秀美,但是配上这丑陋不堪的木偶,又旁若无人的一问一答,却叫人看的是心生惊惧之感。
那女子冲着贺立业微微一躬,嘴里喊道:“师父!”
而这女子怀中的木偶也嘴巴一动,果真发出了那男孩儿一样的声音:“小谜子给员外爷请安。”
十方一看那木偶果真说话了,吓得是一激灵,好悬没把手里的诹取给扔了,但是一看贺家的人都是丝毫不惊,如司空见惯了一般,这让十方好不能理解。
贺立业面上也露一丝不悦神情,看着眼前的女子,叹了口气,却是柔声说道:“毓颜,你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本来就够乱了,你还来掺和什么啊?”
“师父,人家就是不明白,都是女子,为什么黛靡妹妹能跟着掺和,人家为什么不行。”
说着,那女子用眼角白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黑衣女子。
方才那女子和木偶的一问一答,黑衣女子也听得清楚,针对之意再明显不过,只是黑衣女子并不想和这戴孝女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逞口舌之争,因此冷着脸并未吭声。
就听旁边大少爷沉声喝道:“三妹,闹够了没,赶紧给我回去。”
那女子听大少爷语气不善,看样子是真动怒了,脸上顿时露出委屈之色,恨恨说了声:“哼,你就知道凶人家,自从你把那个贱女人带了回来,人家就知道你变了。”
这女子刚说完,就见大少爷一张脸已经气得如猪肝一般颜色,一扬手,看样子是想打着穿孝女子。
旁边贺立业一看这是要窝里反啊,顿时叫道:“行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是存心想要气死我不成?本来就够糟心的,难道这点家丑,你们都要弄的天下皆知吗?毓颜,还不给我进去。”
穿孝女子一见贺立业也动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抱着怀里的木偶,一赌气是转身就走。
谁知在经过黑衣女子身旁的时候,却听那女子怀里的木偶突然又张口说道:“黛靡姐姐,小谜子好心劝你一句,从哪儿来赶紧回哪儿去,我可舍不得你这么漂亮的姐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你住嘴,连你个小畜生也见色起意,想吃里扒外吗?”那戴孝女子呵斥道,说完瞪了黑衣女子一眼,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十方一看黑衣女子此刻眼眉都立了起来,手也气的发抖,也不禁叹道:“唉,真是委屈刺玫姐姐了,这一家子看来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刺玫姐姐为何非要帮他们家查案,这不是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