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缘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这个人却对他的身世了如指掌,这让钟缘很不舒服。不过,既然他肯话,那就一定会现身。
想到这里,钟缘不屑一鼓道:“看来,你是跟肖家有仇,到这里来,不过是想杀人灭门罢了。但不知你与肖家有何仇怨?”
果然不出钟缘所料,那人站在洞口,烛光在黑暗的背景下,勾勒出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衣着,更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知道他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
“我与肖家无怨无仇,但在下与你肖敬炀,却有不共戴的仇恨,杀了你,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一定要让你生前尝尽人间痛苦,死后打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
李竹因听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便问道:“这位大哥,似乎在哪里见过的,你为什么与钟大哥有如此深的仇恨呢?不妨出来,或许是误会呢。钟大哥,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男子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问钟缘:“你是好人吗?”
钟缘道:“少废话,你来此何干?”
男子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迈步缓缓的走了进来,钟缘见来人一袭白衣,乃是极其高级珍贵的绸缎所精制,干净利落,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红黄变幻的玄光,随着他的动作,烛光投射的光芒也不断在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他这身衣饰虽然是无价之宝,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面容的清秀英俊,烛光从侧面投照过来,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富有立体福
毫无表情的冷漠面庞,配上衣饰上反射出的烛光,令他看起来有种飘然或仙的感觉,与白完全不同,李竹因愣了半才道:“白衣,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跟钟大哥有仇呢?”
钟缘看着李竹因,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
白衣道:“你别误会,我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可不是因为嫉妒,才来寻你的晦气。”
李竹因道:“你不是与我有些缘故吗?但不是知是什么缘故?可是因为这些缘故,才来搅闹洞房的?”
白衣道:“也是,也不是。”
李竹因心想,男人话怎么都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管他是什么意思,继续道:“我不知与你有什么缘故,若是曾与你结仇,那你就与我算清楚了,不要连累钟大哥。”
白衣道:“我曾经受过李忠的恩惠,既然前辈已经入土为安,只能将这个人情还给他的后人了。”
李竹因诧异的问道:“你既然是想还我父亲的人情,又为何要破坏我的婚姻呢?”
白衣道:“这你得问你的夫君啊。肖敬炀,你刚才不是过,不把真相告诉她,你心里不安吗?现在当着我的面,就把事情的真相给她听吧。”
钟缘问道:“你是谁?”
白衣指着床上的李竹因,道:“她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是白衣。”
钟缘道:“这不是你的真名。”
白衣终于露出了笑容,道:“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叫你钟缘也好,称呼你肖敬炀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吗?”
钟缘道:“那可不一样。我已经同肖家断绝了关系,钟缘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我是个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间的人,你也想忘记过去,忘记祖宗吗?”
白衣道:“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俩真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只是我无愧列祖列宗,而你却难入祖坟!你所谓的孤独,不过是世所不容的境况之下,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钟缘道:“我不想跟你这些没用的道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今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白衣哈哈大笑,道:“我来闹洞房啊。”
钟缘道:“那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走?”
白衣道:“继续闹洞房。”
钟缘道:“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白衣道:“这得问你,想让我闹到什么时候。”
钟缘心想,这个人武艺不弱,但是听他的意思,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也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钟缘没有时间再等,只能铤而走险,一边与白衣周旋,一边趁他不备,持剑攻击,直奔白衣的要害之处,下手既快,又狠。
白衣轻轻一飘,闪身躲过。钟缘知道,他这一招出其不意,都不能将白衣拿下,若再次出手,不过自取其辱,但钟缘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出手。
白衣倒背双手,连躲三招,然后将右手向外一伸,一柄钢刀在烛光之下,闪着夺目的金色光芒,白衣正色道:“我看在她的面子上,让你三眨钟缘,准备堕入阿鼻地狱吧!”
李竹因道:“咦?白大哥,你不是使剑的吗?你不用肋下悬着的宝剑,怎么倒拿了把刀呢?”
白衣用极尽夸张和潇洒的动作,将单刀往面前一横,笑道:“我今特意换了把刀,就是要讨个‘横刀夺爱’的噱头。”
李竹因道:“刀和剑,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使哪样兵器合手而已。”
白衣道:“剑是君子之器,只能用它做高尚的事情,怎么能随意干这些夺人之美的阴暗之事呢?”
李竹因道:“白大哥,你既然知道现在所做的事情,不那么光彩,为什么不悬崖勒马呢?”
白衣看着钟缘,道:“她在质问你呢,为什么不悬崖勒马!”
钟缘道:“你不过逞一时口舌之能,我可没时间陪你消遣。既然她的父亲对你有恩,你总不想吓到她吧,我们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