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对方谋士的心机和谋略太过于惊人,让一向诡计多端的窦姓文士也深感惧怕,但他还是竭尽所能的想出不少的主意,虽然不是上上之策,也算殊为不易。
丘力居向他问及可有计谋对付敌军之时,窦姓文士说出自己熟思竭虑想出的几条计策,也顾不得什么成熟不成熟,是否有破绽之处?
“大王,如今有三条计策可行,但小臣都一点儿也不看好,敌军谋士能够设下如此毒计,决不会为我们留下一线生机。”
丘力居如今是实在无计可施,便让窦姓谋士一一说出,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总不能一直耽搁下去等死吧。
他们可是没带一点辎重粮草,除了武器和马匹便是人,哪怕几天下来没有水源补给,他们也会渴死饿死,哪里有好的下场。
窦姓文士理理思路,然后恭敬的说道:“大王,可先让人去询问对方是何方人马?然后再向他们请降。”
“这是一条下下之策,对方能设下这条绝后之计,便不会如此轻易的饶过我们,且让人前去试一试吧?”
丘力居倒是极为信任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并立刻安排人手去山谷两端的汉军处问询请降。
窦性文士又清清喉咙,低声说出第二条计策:“大王,这第二条计策便是舍弃将士们的性命,学习壁虎断尾逃生之策。”
“先让马匹聚与一方,然后驱使马匹向前方冲锋,再令将士们与敌军拚死搏斗,大王可乘乱逃脱。虽然此计策有些阴毒狠辣,但确实有一线生机让大王成功逃走。”
丘力居却不舍得放弃他麾下的亲卫军将士,他深刻知道这些将士就是他的实力代表。
若他舍弃将士们逃走,即便以后逃回到草原上,依据草原民族通行的强者为尊之法则。
如同丧家之犬的丘力居,别说能号令属下族众,他的儿子赤勒率五千之众,又有格延等人相助,必定会逼迫丘力居退位让贤。
到时候他的下场必定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此计能够保全性命,但丘力居仍然当即揺摇头予以拒绝。
窦姓文士轻轻的叹息一声,为丘力居的选择感到婉惜,这可是他心目中的上策,可惜丘力居断然予以拒绝。
本着谋士为主公出谋划策的职责,他又接着献出自己心目中的中策:“大王,此计更加歹毒残忍,若有一丝生机也不可为之。”
他压低声音缓缓说道:“那便是先食马匹后食人,等到天降大雨之时,再搏取一线生机,实乃小臣心中的下下之策。”
“只是我担心敌方不会留给我们那么多时间,若能接受咱们与之……”,窦姓谋士话未说完,便看到有几位亲卫从山谷两端跑了过来。
他们一到便大声禀报:“大王,不好啦,汉军根本不等咱们的人靠近,甚至还没等他们说话,便放箭射杀了他们,而且在准备木草等物。”
窦姓文士顿时大惊失色,知道敌军要斩尽杀绝,也顾不得虚伪礼节,厉声向丘力居叫喊道:“大王,快快按照第二条计策行事,快快下令啊!大王。”
“敌军这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根本不会留任何生路与我们。快、快、快点下令施行,否则后悔莫及啊!大王快下令。”
丘力居从来没见过窦姓文士如此惊慌失措,如此的狼狈异常,当即下令乌桓将士按照计策行事。
可是谷口转折不便,只好驱使前几排马匹,向前冲击北面谷口的汉军大阵。
当马匹臀部被厉刃刺伤,惊恐加上愤怒还有疼痛,让它们向前飞奔直冲谷口的鹿角拒马,根本不管自身的死活,由此可见窦姓谋士所献之计的凶狠毒辣。
可惜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北面谷口布满木制的长长拒马,地形狭窄马匹根本跑不出速度,也无处躲藏寻找別的出路。
一头便撞在木拒马上,当场倒地死亡,虽说也带倒不少木拒马,和马尸一起倒在血泊中,倒是挡住了后续马匹的行动。
经过一番血腥的死命踩踏后,有马匹见前无去路,而自身又痛又疼,便掉转身躯,赤红着眼睛向后方冲撞而去,给乌桓将士带去不小的损伤。
戏志才骑马站在北面谷口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微含着泪水,注视着眼前人马搏命的悲惨情景。
长长叹息一声感慨道:“戏某布下如此绝恶之计,老天爷必不会轻易饶恕我的,以后必报应于我身,折损我的寿命以作惩罚。”
他对敌方的谋士能在瞬息之间,便想出不错的应对计策,心中也颇为佩服,毕竟自方是在暗处准备几天,才布下这条陷阱。
现在双方处于大汉和乌桓两族的搏杀之中,戏志才可不会兴起什么惺惺相惜之态,与对方来一个公平对决。
他立刻下令手下各位将领:“发射号令响箭,让许仲康将军按计行事,并派遣人手去南面谷口查验核实,此战不留一个活口。”
“否则今后一旦传扬出去,会有损主公仁善淳厚的名声,至于我等倒无所谓,谁管名声好听不好听?”
“对我一介文弱书生更无关紧要,难道有好办法消灭敌人不用,要折损将士们的生命赚取名声吗?”
随着号令响箭的发射,许诸在南面也看到预定的信号,便大声的命令手下将士:“发射油罐干草,并用大蒲扇用力向谷内煽风引火。”
窦姓文士见谷道两边都投掷过来干草和油罐,那罐落地后发出的味道,他岂能闻不出来?而且汉军用火箭点燃干草后,还用力煽风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