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轻人都是一时血涌上头,年轻气盛,哥们义气,真正的亡命之徒普天下能有几个?
所以,武宏兵这么一发话,三三两两的和武宏兵打了招呼就都回家了。
等到武宏兵遣散了这些小兄弟之后,常不为和武宏兵直奔月亮湾。
武宏兵原来还以为常不为是缓兵之计呢,就是说服大家不要去打群架,等到大家伙都走了之后再想办法说服自己,只要今天晚上打不起来,这位大哥不就完成了自己的想法了吗。
但是,现在看这位大哥可不是这么想的,人家还真的是要和自己去赴那个叉架的约会诶!
武宏兵怕倒是不怕,但是真的去叉架,就两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呢,于是便问道:“大哥,咱们就这么去月亮湾吗。”
常不为笑道:“不这么去怎么去?难道还要开一辆坦克车去呀?你有坦克车呀?你要是有坦克车还用去叉架吗?”
武宏兵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坦克车我倒是会开,可是人家不让开回家来呀。”
常不为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当兵回来的,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就成了混子了呢!”
武宏兵说道:“嗐!别提了,我18岁当兵,还真的就是当的坦克兵,当到第三年的时候,部队也有意思要给我提干,我也同意了,可偏偏这么个节骨眼上,我妈她病了,得的是肾病,挺严重的,所以,我就必须复员专业回家了呀。”
“我复员转业之后,分配到了一个地方国营的小厂,因为我会开坦克会开汽车啊,还有汽车驾驶证,这都是部队培养的,所以就在工厂开上汽车了,这样我就能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我妈了。”
“我妈的那个病就是时好时坏,得养,反正也是能自理,就是干不了重活,维持着呗,我呢,每天上班就是开车拉货,送个人啥的,也挺不错的工作。”
“可是后来有这么一天,我们那个厂长他喝醉了,就对我们工厂的那小个统计员动手动脚的,那个统计员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他,再说他都有家了,这就属于调戏妇女了知道吧?”
“你说我这个暴脾气我怎么受得了他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啊?于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人家统计员倒是没事儿了,我就惨了。”
“先是不让我开车了,当工人我也能干,干啥都行,可是后来这家伙居然让我去扫厕所,还得连女厕所都打扫,这不是找小脚穿小鞋呢吗?
草踏马的,我就又胖揍他一顿,不干了,回家。”
“工作打没了,还得养活老妈呀,反正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咱有手有脚的,啥不能干呐?”
“我拉小套,扛大包,后来攒点钱又攒(读篡,京城土话)了一辆板车,也挺好,多干多挣,少干少挣,省得受那些鸟气!”
“刚才那些小兄弟,还真的让你说着了,不是同学发小,就是街坊四邻或者干活蹬板车的小伙伴们,大家处的都不错,谁有个什么事情都上前儿帮忙,就这么着,我也算是附近一左一右的带头大哥了吧。”
“其实,我们和瞎宝庆并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有时候看见他们那伙人坑人偷东西,小来小去的没人理他,但是遇到真看不过眼儿的了,也出手整治一回半回的,也算是结下了梁子,这不是今天弄大发了,不就叉上架了吗。”
“这个瞎宝庆其实没什么本事,就是敢下死手,俗话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瞎宝庆就是横的,碰上不要命的他就怂了。”
“所以,瞎宝庆可以横行霸道,但是瞎宝庆永远也当不了一方的霸主,在燕京城南我们这一大片,真正的老大是一个叫‘旱鸭子’的家伙。”
“这家伙姓徐,叫徐向东,据说是拜过师傅的,好像是什么鸭形拳的什么传人的徒弟,打起架来一摆一摆的,还真的像鸭子的那几步走呢。”
常不为听了连忙问道:“那这个徐向东是不是不会凫水啊?”
武宏兵看了一眼常不为:“大哥你还真的说对了,这个徐向东就是不会凫水,所以才叫他‘旱鸭子’的,大哥你认识他么?”
常不为摇摇头说道:“我哪儿认识他呀,只不过是听说过这么一个武术门派而已,不过我听说的这个武术门派虽然也叫‘鸭形拳’,但是人家真正的功夫那是在水里面,陆地上的功夫倒是不怎么见长。”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月亮湾,这也是一个公园。
不过这个年代大部分公园都还是原始状态,人工雕琢的痕迹还非常的少,所以就显得荒凉一些,特别现在又是在深夜,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
常不为伸手在地上拍了一些土,往手上又吐了口吐沫,然后两只手往脸上那么一搓,这下子连武宏兵都认不出来是谁了。
常不为和武宏兵又往公园里面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常不为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前面有一大帮人,甚至都听见了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突然,那个瞎宝庆大喝一声:“武宏兵!你们的人呢?不会都吓尿裤子跑了吧?”
武宏兵带搭不惜理儿的应道:“瞎宝庆,要是声大就算是打赢了的话,那叫驴就天下无敌了!吵吵啥呀?好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都是喂猫的货,打架你不是对手。”
要说单打独斗,瞎宝庆还真对武宏兵发憷,武宏兵身强体壮,又是当兵的出身,一套军体拳使的也是虎虎生威,不由得瞎宝庆不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