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外传来乐安的声音,陆倾梧的火气一下子就勾了起来。
王爷不过就是认为我不能成事,事事都不让我去做,说白了,不就是认为我能力不行吗?
温煜楼瞄了一眼靠近的大船,也随着陆倾梧站起了身:本王是为了你好,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是我不知好歹还是压根就是王爷心里有亏心事?
本王如何有亏心事?陆倾梧,你莫要太过骄纵了,便是你身份高,可到底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许的事情,你就不能做。
王妃又如何?不过是没有成婚礼的婚约,东都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陆倾梧就是你煜王殿下的新宠而已。
两个人吵得声音愈发大了起来,船篷外光线渐暗,是大船靠了过来。
哼!
温煜楼一声冷哼,然后猛地一甩衣袖,转身从乌篷船里走出来,径直就上了大船。
你?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煜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温煜楼上了大船,乐安赶紧迎过去,温煜楼脸上全是愠色,见了乐安,面色稍安:无事,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乐安摇头,然后眼神看向陆倾梧的小船,神情满是担忧:怎会?只是担心王妃她
温煜楼眉心蹙了蹙:不必管她。
那怎么行?王妃今日本就不舒服,怎能留她一人在船上?
乐安说着,提了裙摆就想往小船上去。
唉~
温煜楼伸臂拦住乐安:你身子不好,不必跟着操心,回去歇着吧。
乐安神情一下子软了:煜哥哥还记得安儿身子不好。
你们俩非要在这里卿卿我我吗?不知道旁边还有人吗?
齐凌的声音传来,脸上满是冷意。
他走向温煜楼:倾儿怎么你了,你如此对她大吼大叫?
温煜楼一甩脸色:这还要问你的好师妹。
齐凌看了一眼乐安,他眯了眯眸子,又看向温煜楼:我警告你,不要做出对不起倾儿的事情。
齐凌说着,纵身就往小船跳过去。
小七,等等我。
紧跟着来的是文笙,也随着齐凌去到了小船上。
师兄
齐凌刚到船上,小船上就传来陆倾梧的哭声。
温煜楼负在身后的手紧紧一握,心里开始有些难受。
好了好了倾儿,我们不哭了啊,不哭了不哭了,大不了咱们不理他就是了。
齐凌一向宠陆倾梧,受不得她受委屈。
看到文笙也上了船,陆倾梧拉了一把齐凌,然后继续哭:师兄,我不要在这里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吧。
好好好,我们回去。
齐凌哄着,然后转头看船夫:离开这里,离这大船越远越好。
好嘞!
船夫听吩咐,没一会就把小船撑的老远。
到了远处,齐凌脸色一变,看向陆倾梧的神情里满是嫌弃:行了,已经离得远了,你快闭嘴吧,嚎的怪难听的。
嘿!小七公子您是不知道,方才在这船上时,倾姑娘和王爷吵架吵的我都害怕了,还以为是真的吵起来了。
齐凌看了一眼船夫:那你是对你家倾姑娘了解的少,你要跟我似的,跟她一起呆个几年你就知道了,这丫头,最是擅于如此。
撑船的是踩雾山的弟子,在南苑潜伏多年。
陆倾梧瞪了一眼齐凌:师兄你说够了没?说够了就赶紧过来了,还有要紧事要说呢。
齐凌闹是闹,但正经事一点不马虎。
说罢,齐凌文笙和陆倾梧三个人缩到船舱里,陆倾梧大概说了一下计划。
齐凌眉头紧锁: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危险,所以才需要你们帮我。
文笙看陆倾梧:我们当然要帮你,只不过小七说的对,这太过冒险了,若是稍有差池
王爷也是有此担心,可是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亲自去才可以。
陆倾梧说着垂下眸子: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爹,我不能不去。
齐凌知道若是能劝住陆倾梧不冒险,那刚刚温煜楼直接就劝住了。
连他都没能做到,想来别人也是徒劳。
他正了正神色:我知道劝不住你,只是一定要全都安排周全了才好,这边虽然人生地不熟,但好在还有我们的人在。
陆倾梧笑:师兄放心吧,若是按照我的计划,便是连你们都不用参与的,只是王爷不肯,如果不让你们参与,那王爷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我的。
文笙握着陆倾梧的手:放心吧,我们一直都在的,只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倾梧眼神瞄到远处的大船:下一步,就看文渊师兄的了。
大船的船舱里,温煜楼的脸色仍旧不好。
与谢文渊对弈的棋盘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瞎摆一通。
谢文渊手里执着白子,正在踅摸一个合适的位置:我说你放松一些,这样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温煜楼嘬了嘬腮帮子:方才我是不是对梧儿太凶了?
啪!
白子落下,温煜楼的黑子又被围了一片。
是,凶的很真实,纵然是我听着都险些以为你们是真的吵架。
温煜楼脸色一慌,赶紧起身:不行,我去看看梧儿。
谢文渊抬眼:倾儿又不是三岁孩子,本来就是假的,她还能真的生气不成?
可是本王从未对她如此凶过,她要是伤心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当真了?方才本王见她眼中似有雾气,是不是要哭?
谢文渊挑眉,又收了一大片黑子,他心情好,抬手执了一杯茶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