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城里下了第一场雪,陆倾梧裹着厚厚的棉披风站在院子里,红衣白雪,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温煜楼还是很忙,忙的陆倾梧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似乎,是从他把萧楚从她身边调离之后……不对,是那晚在秋霜院门口见过他之后。
大概有一个月了,一开始萧楚还会来寒雪院报个信,渐渐的,连萧楚都见不到了。
相比起来,反倒是秋霜院那边热闹了不少。
寒雪院里的人从来喜静,也从不喜欢打听是非,可偏偏这消息好像长了眼睛和翅膀,自己就会往寒雪院里飞。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不曾被花轿抬进门,更不曾向主母敬过茶,怎就成了主子?成了侧妃?”
丝竹暴躁的像一头小狮子,吓得寒雪院里的小丫鬟们都大气都不敢出。
陆倾梧转过脸看向丝竹,脸上满是无奈:“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若她真是一顶软轿从侧门抬进来的,对小姐您也行了跪拜敬了茶,那奴婢倒也可尊她一声侧妃,可如今这算什么,王爷不过在她那睡了几觉,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我呸!恬不知耻。”
眼见丝竹越说越激动,丝弦赶紧上前拉住她:“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还嫌小姐不够烦吗?”
“眼下不是我想说,还不是她们欺人太甚?”
“不过是自己院子里的人私下里叫几句侧妃,我们只当没听见不就行了。”
“私下里?你还没看明白吗?现在不是我们想听见,而是人家就是要让我们听见,我就是气不过,明明……明明之前王爷待小姐很好的,怎么她来了就变了。”
天上又开始飘雪花了,陆倾梧微微仰着头,伸出手去接,手心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失神:“你们看,这雪……像不像在边境的时候?”
提到边境,丝竹的眼里泛了泪花:“从前,每到下雪的时候世子爷都会给小姐的院子里堆雪人,还会给小姐的屋子里摆上好多好多红梅……”
丝竹正说着,陆倾梧抬眼看到远处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王府的管家。
那管家进了院子朝陆倾梧施了一礼:“给王妃请安。”
陆倾梧诧异地看着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这是?”
“回王妃,王爷吩咐,给您的屋子里添些红梅。”
陆倾梧又看了看他身后,六七个人,每个人都抱着一大捧还未开的梅花:“这也太多了些。”
语毕,只见那管家神色稍稍变了变:“这……还有一些是秋霜院的。”
陆倾梧脸上笑意不减:“昨日丝竹她们倒是捡了些,如今就太多了,还是劳烦管家都送到秋霜院去吧。”
“这?”
“无妨,您送过去便是。”
管家虽有些为难,但陆倾梧到底是主子,他也只能听从。
待院子里没了外人,陆倾梧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丝弦。”
“小姐。”
“从明天开始,我的红衣上不必再熏梅香。”
丝弦微微一愣,随即马上俯首应下:“是,那奴婢给小姐换成茶花或者石榴花。”
陆倾梧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握在手心,半晌吐出一字:“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