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签订,将盟书人手一份发给与会诸侯代表。一份盟书放置在牺牲之上,填埋土坑。至此,这一次弭兵之盟才算圆满完成,各国也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经此盟约,这赵武威望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空前高涨。赵武执政时期,是春秋最风平浪静的时代,大家都喜爱赵武的良性统治。赵武认为国家之治在于人才,要让国家实现强盛,就必须提拔、重用人才。任才不避亲疏,如果德行不足,他就以身作则,予以教化。对于前往晋国投奔的人,赵武也一一妥善安置。作为霸主,用人不分国界,发扬之前的“楚才晋用”之传统为“天下之才为晋所用”。于是,不少贵族在内部斗争失败后,都把晋国看作是第一落脚地。在赵武、韩起执政时代,卫孙林父、石恶,秦公子针、齐乌余、高竖、高强、郑羽颉、公孙侨、丰卷、罕朔,楚国公子比、公子弃疾、许公子止等都把晋国视作第二家园。
按说晋国有赵武这样的贤才,当再次大兴才是,可是那晋平公昏庸,这边赵武努力复兴壮大声望,那边国君在努力败坏。不说其好色荒唐囚禁卫候,又以受贿美人方才释放卫候,单就为其舅父杞国筑城,下令齐、宋、鲁、卫、郑、曹、莒、滕、薛、小邾等各国分别派建筑队伍赶来,为三流小国杞国服务,并不惜委派知盈总领。如此兴师动众做一小事自是引起诸候抱怨,纷纷找到赵武抗议,那赵武只好好言安慰,并派使臣犒赏诸国,以平息怨火。如此呕心沥血,日夜操劳,过早的消耗了赵武的精力。
公元前541年冬,晋平公领诸卿大夫举行祭祀,而后平公领诸姬大臣祭祀唐叔虞、曲沃桓叔等先贤。赵武离开喧嚣的晋宗庙,带着族人祭拜伯益、造父,突感眩晕,昏倒过去。
次日,晋平公接到讣告,痛心不已,遂下令举国哀悼,晋平公亲为这位一心为国的正卿发丧,拟谥“文”,尊称赵文子。那数家诸侯听闻此事纷纷派主政大夫前来悼唁,感怀其为当世和平作出的贡献。郑简公听说赵文子去世,亲往晋国参加丧礼。那周天子得到消息也派刘子夏前去参加丧礼。
赵武逝去,韩起接任中军将,执政期间,提携赵武之子赵成为中军佐,或许上天赐予了赵氏一族的优秀,故而要从其家族身上取回一些补偿一般,赵盾55岁亡,赵朔43岁亡,赵武55岁亡,这赵成年仅42岁也过早去世。万幸的是其留下一子,赵鞅,在韩起的提议下,年轻的赵鞅代父上朝,位列六卿之末下军佐。
那韩起为人低调,对晋国的霸业漠不关心。在其执政期间,韩起始终在平衡六卿之间的矛盾与利益,使之未能表面化,那其他各卿及诸大夫,知其执政温和,纷纷施展手段谋求私利,弃国事而不顾,那公室国君也任之放之,逍遥自在。
韩赵联合有着上百年的优良传统,互相提携。范氏与中行氏也早已结为同党,从士会与荀林父的君子之交,到士燮与荀庚的携手,再到士匄与荀偃的生死相托。到中行吴与士鞅时,两家已经形同一家。最弱的智氏智跞因与中行吴同宗而依附于中行氏。六卿当中的魏氏家族在魏绛、魏舒的领导下逐渐崛起,早年魏家得韩厥提拔,魏舒更愿意接近韩起、赵鞅。
就这样,晋国国内大体形成以韩、赵、魏与范、二荀对立的局面。
韩家也凭韩起主政期间从中获利良多,壮大韩氏的根基。公元前514年,执政28年的韩起告老,魏舒担任执政。公元前497年,年过九旬的韩起寿终正寝。
那魏舒执政也几乎延续了韩起的策略,平稳过渡不争霸,展尽才华壮大自家。
却说晋国的祁氏,在祁盈担任祁氏宗主期间,其家臣祁胜与邬臧通妻淫与乱。祁盈将此二人收捕,祁胜却通过贿赂智氏宗主智跞,智跞向晋顷公进言,说祁盈擅用私刑。于是,晋顷公令人将祁盈拘捕。祁盈的家臣商议道:横竖都是死,不如先杀了祁胜与邬臧,以让家主在被杀之前高兴一下。于是,祁氏杀了祁胜与邬臧。而晋顷公也杀了祁盈及其党羽杨食我,并灭祁氏、羊舌氏。
当时正是魏舒执政正卿,为保君权维护公室,从而将祁氏之地划为七县,羊舌氏之地划为三县,共计十县。其中,智、韩、赵、魏各得一县,其余划入公室,而范氏与中行氏却一无所得。为此,范氏宗主士鞅深恨魏舒。
公元前513年,士鞅与中行吴之子荀寅密谋,欲要铸刑鼎推行其范氏家训以名扬千古,但是士鞅也知道此举恐遭士人唾骂,自己一家力小,需将另一派系魏舒等人牵涉进来,有好处则自己可享,毕竟是范氏家训,有坏处则让魏舒顶缸。那魏舒不容易忽悠,可那赵鞅尚嫩,可做枪使。遂以修筑城池为名带着赵鞅至汝滨修筑城池,那荀寅在赵鞅的协助下,四处收缴民间铁器,声称准备上缴给国家。之后荀寅将所搜集的镔铁约480斤熔化,熔铸成鼎,将当年范宣子所制定的法度立于鼎上,并声称是奉了正卿魏舒之命。这法度一经铸鼎铭文宣告天下,那就意味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时代已成为历史。这鼎尚未铸完,消息一经传出便已引起国家震动,不仅引来国内诸大夫贵族阶层喋喋不休的议论,也遭到了他国士大夫的强烈声讨,这乃对周礼的一次巨大挑战、颠覆甚至是践踏。
执政魏舒在国都听闻三卿做出如此惊天举动,急忙命人昼夜赶去下令命荀寅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