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几巴掌的头颅在半空中打着转,张城挥动球棒,像打棒球一样,一棒子精准击中保安诡的头颅。
头颅向楼梯下飞去,无头尸身一个飞身扑救,正将头颅护在手中,随后一把抱起,向下窜入了黑暗中。
“别跑!把头留下!”
既然已经暴露,那张城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他将球棒换至右手,左手拿出手机,打亮电筒照明,快速沿着保安诡身后追去。
他的思路很简单,想抓住这个保安诡问清医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捧在腰间的头颅一脸懵逼。
“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我刚才是被人打了吗?”
“我可是诡啊!”
“活得时候叫人欺负,死了他们还欺负我,我不要面子啊!!”
两行血泪沿着眼眶流下,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似乎是嫌弃头颅唧唧歪歪太烦,无头尸身索性捂住了它的嘴。
追逐仍在继续,最后几级台阶保安诡直接跳了下去。
“人呢?”
电筒光左右晃动,追下台阶后保安诡早已不知去向。
面前是一扇浅蓝色大铁门,双开的那一种,或许是为了方便推尸体的担架车出入,门附近还砌了一道水泥缓坡。
可令张城不解的是,大门推手附近被人用数条粗大的铁链锁死,能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
整扇门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并不是要阻止人进入,而是要防止什么东西从里面跑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地方?是太平间啊,太平间里怎么可能有会动的东西,那里有的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正在张城进行头脑风暴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谁?!”没有过渡,张城直接一棒子抡了过去。
身后的黑影似乎早有准备,轻轻一侧身,灵巧避开。
“是我,”面对着手电光亮,黑影微微用手遮住了脸。
“楚曦?”
认出了来人后,张城将光亮下移,楚曦的左臂依旧插在兜里。
“嗯,你去哪了?”
“你去哪了?”
二者同时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刚才我在前面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脚步声就消失了,我觉得奇怪,一回头你人已经不见了,”楚曦的声线又平又稳,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开始我以为是你发现了什么,停在某一处观察,可我沿着楼梯上下了好几趟,也没找到你,直到刚才我再一次折回,发现这里有光,才过来看看。”
“你找了我好久也没找到?沿着楼梯?”
“是的。”
“那声音呢?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叫喊或是打斗?”张城一脸想不通。
“没有,”楚曦盯着张城,“你是遇到了什么东西吗?”
“嗯,遇到点麻烦。”
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与楚曦细说,只简单说了个大概。
越听楚曦的眉毛越拧成一股绳,“你说你被那东西困住了,楼梯长的走不完?”
“是的,要不是我觉得奇怪,他能带我走一辈子,”事后回忆,张城才阵阵后怕,要不是自己警觉,胆子大,换一个人来恐怕结局大有不同。
“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说,有人晚上喝完酒骑车回家,原本不过十几里路,可结果骑了一夜也没骑到家,直到早上出太阳了,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墓地里打转,周围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车辙印。”
“诡打墙?”瞳孔一颤,楚曦接话说。
“嗯,”张城点点头,“从来只是听说,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深吸了一口气,楚曦不由得对这间医院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只是有一个不听话的“新人”在这闹事,可现在来看这里的水深的很,先是那个叫李沁的女孩身上的强烈怨念,后又来了个诡打墙。
虽然同为诡怪,可楚曦也不理解这个诡打墙是如何形成的,反正他是不会。
“现在去哪里?”
早在张城来之前,楚曦就仔细检查过这扇门,门锁结实不说,锁眼又被铁丝堵死,换句话说,锁门的人自上锁那天开始,就没打算再打开它。
张城迟疑了几秒钟,“走,去那面的入口看看。”
主楼分左右两侧通道,既然右侧的走不通,那就去左侧看看,总不至于两侧都堵死了吧。
张城带着楚曦一路返回大厅,顺着左侧楼梯重又下至负一层,或许是那几巴掌见了效,这一路上再无风波。
“这道门也封死了,”楚曦摸着面前的水泥墙,眼中疑惑之意更深。
左侧比右侧做的更绝,倒是没有上锁,而是直接贴着铁门前砌了一堵墙,墙壁与铁门融为一体。
偶而有一两块红砖暴露在水泥外,看起来斑斑驳驳的,灯光一晃,就像是皮肤病人身上的烂疮。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至于将左右通道全部封死?”
瞳孔飞速跳动,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次任务。
“太平间灵异事件......”他慢慢咀嚼着此次任务的名字。
“封堵通向太平间的左右通道不是小事,一定是院内高层下的命令,也就是说院长黄成等人一定是知情者。”
“太平间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才会促使他们采取了这一不得已的措施。”
“但却有一点说不通,黄成虽然是知情者,可为什么他不报案,却是许东升报的案?并且还是选择了匿名这样特殊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