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说着,抬腿迈了出去,只是步伐慢得夸张,几乎每一步都要顿一下。
明显是为了照顾跟在后面的凌芸。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栾轻溪的步法,不敢有丝毫分神。
凌芸即使不懂阵法,也知道要是误入阵中,可不是好玩儿的事。
就算栾轻溪能够及时救她,难免会吃点苦头,她这么怕痛的人,也不想尝试。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最里面的屋前,栾轻溪用一把奇特的镶金钥匙,打开了门上的白玉锁。
看材质,那应该是一道铁门,很沉重的样子。
栾轻溪双手吃力地一推,咣啷一声,铁门打开了一条细缝。
凌芸从门缝往里瞄了一眼,眸光一动,“怎么是空的?要是机关就设在里面,那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栾轻溪眸光潋滟,带着明显的笑意,“进去看看?”
凌芸沉吟了一下,随着他跨进了门槛。
进屋后闻到空间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让她不适地把手指抵到了鼻孔下面。
她看着栾轻溪蹲下身子,在地上捣鼓了片刻,似乎是有规律地敲击着,地面蓦地一阵抖动。
哗!
地面打开了一道口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机关在里面?”凌芸望着不再平整的地面,猜测道。
栾轻溪把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手掌说道:“芸儿真聪明。来,把手给我,下面有点黑。”
凌芸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送了上去。
顿时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熨帖在掌心,让她莫名心安,只是又禁不住有些发寒。
幸亏这个男子不是自己的敌人,否则,她肯定会寝食难安。
这个男人就像一处秘境,总是不断地给她带来各种刺激。
两人依旧是一前一后,栾轻溪不时放慢速度并回头确认凌芸能跟上。
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们才走到地下。
这“有点黑”的标准似乎有点落差,通道的阴暗程度,即便甬道两边的墙上燃着火把,也没有照亮地面。
她一点也不怀疑,通道的尽头肯定是暗无天日。
栾轻溪没有放开手,凌芸似乎也忘了放开,两人并没有发现这有什么问题。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凌芸就看到了一群黑衣人,而每一名黑衣人的身后都有一间铁牢。
前面路过的铁牢,里面都是空的,直到栾轻溪突然停住脚步,凌芸才隐隐看到,铁牢里似乎有一道身影。
细心一看,发现那道身影是被铁链绑在铁柱之上,瞪着她的眼中闪着寒芒。
凌芸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虽然她没看清那人的相貌,但已经猜到那必是申屠求败。
她这时才回过神来,抽回手,“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么?”
“好,我在过道上等你。”栾轻溪说着,抬手示意黑衣人打开了铁牢的铁门,他自己则原路返回。
凌芸低了低头,走进牢房里,“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说好的一夜时间,现在该答复我了吧?”
申屠求败撇到一边,冷着脸沉默不语。
凌芸嘴角抽抽,她还没遇到过这种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
“你是信不过我的医术?还是…对我提的条件不满意?没关系,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换作平时凌芸不大嘴巴子扇下去,也得破口大骂了,但此刻她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耐着性子问道。
申屠求败非但没有回答,还干脆闭上了双眼。
凌芸腮帮子鼓了起来,美眸瞪大,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自言自语的傻子。
她抽出一枚银针,抵在申屠求败的百会穴上,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信不信,老娘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痛不欲生?”
申屠求败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紊乱。
凌芸眉心都拧成川字,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挫败感。
她深知,眼下这种情况,恐怕就算对他用极刑也是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他愿意臣服,也用不着一夜时间。
“你…算了,我放你走。”凌芸叹了口气,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一脸失望地走出了牢房。
她却没有看见,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申屠求败睁开了双眼。
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但是很快就隐没在漆黑的眸光之中。
栾轻溪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左手,呆呆的有些失神。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握了握拳转身问了一句:“谈完了?”
凌芸无力地点了点头,有些颓然地道:“放了他吧!”
“好!”栾轻溪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答应了。
这点让凌芸深感惊讶。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
“呵呵,走吧。”栾轻溪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多说。
凌芸心中的挫败感就更重了,她发现这里的男人她一个都看不懂。
换作以前,没有事情是一局酒搞不定,实在不行就再来一局。
但别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弃,被她看上的人,绝对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跑掉。
凌芸暗自思忖,小手攥了攥。
想通了,她心里也就明朗了许多。
走出地牢,栾轻溪见凌芸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道:“人我会帮你看着,不用担心他会跑掉。
申屠求败此人自负冷傲,哪可能那么容易屈服?”
“原来你早就猜到了?那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么?”凌芸摆出既惊讶又怀疑的脸色。
“猜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