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地看着这个从一进门就神情挣扎,再到苦抑不平,最后竟槁木死灰、但求一死的少女。
我气闷,难道我的到来就一定要搀杂利益与yin谋?是我太单纯,还是对方想得太多。
可能我附带的怜悯与不屑刺痛了对方,也可能莫名其妙的误会使她难以接受,布莱玛情绪失控:“你到底来做什么!?”
“住宿。”我平和的回答,换来对方深深的沉默。
竖i,小妮子眼圈红红的作着晨祷,柔软的大床对住惯了树屋的自然jing灵是种折磨,她休息得很不好。
床的舒适源于拒绝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而自然jing灵追求的安逸,却是与大自然的共容,两者大相径庭。
我在弧形的落地窗前站了一夜,布莱玛蜷腿抱膝的在沙发上陪了我一夜。我们一起见证了i出,i出前死寂的黑。
对于布莱玛而言,我仍是一个不可取信的危险人物,她从昨晚的激愤中走出,一夜未合眼,却是光彩照人。
“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清早,布莱玛说的第一句话。
“我觉得你应该准备早餐。”
“哼,不怕我下毒?”
“如果你觉得这有用的话。”
布莱玛笑着转身,进了卧室。小妮子祈祷完,扭动着酸胀的身子,蹙着眉头,取出果子慢慢啃:“芙讨厌这里。”
我析出一道月神光辉解除她的疲惫:“过会儿便走。”
门,轻轻扣响。换了一身长裙的布莱玛先我一步走到门前,略薄的嘴角满是嘲弄:“不需要回避?”
“也许她找的是我。”
门外,是一个身着白蓝服饰的女子,尚武部护卫队典型装束。布莱玛脸se一下yin下来:“不是告诫过你,没事不要来打搅吗?”
女子透过她,撇头看向我:“我很抱歉布莱玛小姐,这次登门造访我来找的人不是你。”
布莱玛一怔,我也一怔。前者深看了我一眼,房门在极轻的响动中缓缓打开,女子略一犹豫,对我很客气:“艾琳丝小姐,总队长有请。”
我轻轻点头,随她出了屋子。
布莱玛望着这个来也莫明、去也匆匆的少女,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涌动,她的思绪在沸腾,种种可能浮现在脑中,布莱玛愈加兴奋,也愈加肯定。
她隐隐猜到爷爷为什么要联合尚武部护卫队的势力了。倘若假设成立,通过这个艾琳丝,他们将与护卫队、公主两方势力均有挂钩。
只是一个小小的艾琳丝真有那么大价值么?这条线能产生多大影响?为何爷爷一直瞒着她,未透漏分毫?布莱玛心一沉,既然知晓,就有必要向爷爷问个清楚了……
依旧是不痛不痒的题外话,‘洽谈’了一上午,无任何进展,我越发体会到德里萨的jing明狡猾,也越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他对自然jing灵的热忱似乎远远超出护卫队的安危,那种温润言语下的咄咄相逼,令我很反感。
或许是我的示弱给了他讯号,他试图掌控我,用特有的jing神力,一点点侵吞我的思想。我不知能跟这样的人合作多久,他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我甚至有种冲动,现在就灭掉他!
一个彻彻底底伪善的人,甚至比恣肆行恶更令人作呕。虚伪、狡诈、贪婪,什么民间势力,还以为他有多高尚,多么心系民愿。所谓心大,就只为了填饱自身私yu么?我愤愤地想,也不知怎么就记起安格艾尔那张笑眯眯、可恨的脸,德里萨在我心中的印象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黑暗的旧时代下,果然都是些奇葩、变态。我生气地踩着青石地,小妮子一迭连声才将我唤回现实:“公主、公主,你怎么啦?”
“没……”我缓了一丝情绪,刚yu安抚小妮子几句,脑中产生强烈共鸣,紧接着远方持续亮起一片黑光。我一惊,忙带着小妮子在处不起眼的地方停下,道了句‘在这儿等我’,便一闪、消逝。
学院后山,安格艾尔负手立于光突的枫叶林,身侧一弯清潭,一堆红叶。我飘身落定,一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笑眯眯地走近我。我侧身,双手搭握,一张纯由银白光辉凝成的羽弓现,光箭在螺旋激鸣中带着恐怖的穿透力一瞬she出。
咫尺之遥,羽箭攻至安格艾尔面门的刹那,他头一偏一正,羽箭贯穿虚影,催翻了一片枫叶林。
“呵呵……”安格艾尔谈笑风生,看似闲庭信步,身形几晃间,已到近前,我想躲,早被他掠入怀里,随后手一爪,伴着jing神分裂的极度痛苦,硬生从我身上扯出一个同样的我。
“驯服好你的猎犬,我的小女神。”安格艾尔身形纹样浮动中,带着我空间跳跃无踪。
芙妮亚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不悦地望着安格艾尔消退的空间,低语喃喃:“神力的共融改变不了你我敌对的立场,我会约束泰格瑞尔,但为的不是你,暗黑之子……”
耳畔,风声呼啸,从晕眩中清醒,我只觉疾驰在高空,伏在一个很温暖的怀里。四周模糊,我早已失去方向,急速赶来的泰格瑞尔停在刚才的枫林便不在动作,下一刻,亦脱出我神力感知的范围。
“呵呵……醒了?”行速减缓,安格艾尔抱着我的胳膊紧了紧。我怒瞪着他,在察觉除了少去芙妮亚姐的神识,并无任何异样后,开始挣扎。
安格艾尔的胳臂又紧了些,我只觉莫明的委屈充斥心扉,用力捶打着他:“混蛋!”
猎猎的风吹荡,安格艾尔停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