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旺,你瞎起什么哄!”傅属记直接点了刘兴旺的名字,刘兴旺吓得把头缩回去不吱声了。
傅属记的一声高喊使会场上变得鸦雀无声。
傅属记看到大家安静了下来,接着说,“吵吵什么玩意儿!这不是开会正要和大家说这件事吗?”
傅属记回头看了看江场长,江场长非但没有生气,还微笑着对他说,“先开会吧。”
傅属记看着下面的人们一个个翘首期盼的目光说到,“现在我宣布,开会!首先由潘建柏队长宣布上级指示精神!”
潘建柏队长拿着文件,把上级会议的要求给大家详细的读了一遍,有的地方还进行了重点解释,一是植树的时间要求在十五到二十天之内完成两百三十公顷的造林任务,二是成活率必须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这两点做了特别的说明。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本以为这一要求的提出会让大家感到压力巨大而产生异议,在会场可能会引起骚动和议论。但是没想到的是人群对此却不以为然,人们关心的关键问题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上级精神传达完了,人们的话题依然离不开种地,吃饭这个中心问题。
“潘队长,你还是没说这地怎么办,不让种地,萧正他们就不同意栽树!”
“对!不同意!”
……
看来会议马上要陷入僵局。
是啊!民以食为天,让农民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还能干什么?还会干什么呢?
傅属记小声地对江副厂长说,“场长,要不你给大家讲讲?”
江副厂长说,“好吧!我讲讲。”
傅属记站起来,“全场职工、家属们,我知道退耕还林这件事关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关系到我们的收入和生存,但是长远地看,这件事我们必须要这么做,我们要给子孙后代留下绿水青山,而不是荒山和沙漠。”
下面又有人喊道,“傅属记,就别讲这些大道理了,我们要吃饭!”
“是啊,傅属记,人都饿死了,哪还有什么子孙后代啊!”
这时候王六德老人在后面大声说,“别瞎起哄,听属记把话讲完!”
听到王六德说话,下面有的人表示支持。
“对!听属记的!别吵吵!”
“别吵吵了!听属记说!!”
……
傅属记继续说到,“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觉得在耕地上栽上树,好好的土地不种庄稼可惜了。但是大家要知道过去我们伐木垦荒,那是因为粮食不够吃!还有人在挨饿!现在,我们物资丰富了,家家户户都有了余粮,有条件的还买了电视机、拖拉机,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当然了你们关心的问题,场领导也一定会有所考虑!下面,请江副厂长给大家讲话。”
傅属记的这番讲话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这个时候既不能显示出干部的太强势,影响到干群关系;也不能因为承包户的据理力争而就此妥协,使退耕还林工作陷入僵局;还不能把江副厂长置于很不利的地位,影响他的表态。
傅属记的话刚一说完,“横岭庄”的人们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江副厂长身上。
江副厂长环视着会场,当他看到“横岭庄”人们热切的目光,他的内心是不平静的。他几次来到“横岭庄”都感到这里人们的淳朴、善良,此时他更加感到他要说的话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江副厂长心里想,自己的讲话千万不能伤害了“横岭庄”老百姓的心。为此他也下定了决心要切实解答和解决老百姓遇到的实际问题。
江副厂长提高了嗓门,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像一把重重的铁锤猛烈地敲打在人们的心头,深深的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
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副厂长,翘首期盼着他下面的讲话。
江副厂长接着说,“去年夏天,我们美丽的西河爆发了山洪,虽然‘横岭庄’受灾不是很严重,但是山下六十多公顷的稻田全部被大水冲毁,颗粒无收啊!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你如果向它索取的太多,它就会惩罚你。所以,现在到了该让它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江副厂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横岭庄”的大道上就急速开来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
车子开得很快,急速在会场前停下,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个领导摸样的人从车里走下来,迈着坚定的步子进入会场,后面还跟着一个给他拿包的年轻人。
“横岭庄”的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陌生人。
这时候只见傅属记急忙从主席台上下来,快步迎上去。
江副厂长看到这个人来到了“横岭庄”,心里既非常吃惊又非常高兴,激动地也立刻也站起来迎接他。
“横岭庄”人们的目光随着这个个子不高,有点微胖、圆脸、剔着平头的人慢慢地向主席台移动。
“这个人是谁啊?”
大家在下面小声地议论起来。
“不知道,好像挺大个官,我看江副厂长都很尊敬他。”
“肯定要比江副厂长官大!”
“既然比江副厂长官还大,那就是场长喽!”
“谁猜的?猜这么准!”一边的二狗子说。
“这就是咱们总场的一把手,叫赵易焕,赵场长。”二狗子进一步肯定地说。
“是吗?真是一把手,果然有气派。”
“一把手都来了,对咱们‘横岭庄’退耕还林这件事挺重视啊!”
大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