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的心腹们听了都有些担忧。
“似此怎生是好?”
“我与濮州兵之间并无甚渊源,这几年闲居濮州,虽然在军中挂了职,其实毫无实权。曹权那厮外表宽厚仁慈,实则阴险毒辣,我又不是他的心腹,我看此刻他已经对我猜忌了。”
正说之间,有兵丁过来禀告王贵,说曹权明日一早就要请王贵议事。
王贵叹道:“明日议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便暗中派人偷偷出去打探,果然发现曹权营帐附近有些异常,再仔细一辨认,发现竟埋伏有刀斧手。
王贵一党都是大惊,聚在一处商议对策。
且说曹权安排好刀斧手后,就等次日一早召集王贵议事了。忽报濮州有公文到此。
曹权打开一看,乃是濮州知府的亲笔书信,信中交代说王贵家人在濮州城举止有异动,常见一些江湖人士出入其府。
近日城中拿了一个满头赤发的梁山贼寇,从中搜出王贵与梁山私通的信件,由于王贵现在在阵前领兵,濮州知府在信中交代曹权要妥善处理此事。
曹权道“满头赤发的,必然是梁山上的赤发鬼刘唐。诸君还疑心梁山使离间计,如今知府亲笔书信在此,你众人总该相信了吧。”
他顿了一顿,看向众人道:“王贵这几日也颇立下些功劳,明日就以议事为由,将其召至帐中,以刀斧手杀之。”
心腹张甲道:“需防王贵党羽趁机作乱。”
曹权道:“你说的是。明日王贵来中军大帐后,你便去接管王贵所部,其亲信党羽亦要悉数擒获。”
张甲高兴地领命去了,他本是曹权最为倚重的心腹,本想从这次征讨梁山一战中捞点军功和好处,结果功劳都被王贵抢去了,他心中早已是对他恨之入骨,此刻得了这个机会,自然卖力的落井下石。
曹权所收到的濮州知府的信件,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乃是梁山萧让和金大坚的又一次合作。这一切都是晁宋的安排。
曹权帐下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安排时,王贵一党也在激烈的讨论此事该如何应对。
纵然王贵平时善于用兵,到了此刻也是黔驴技穷了,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处置。
曹权营帐的异动让王贵知道,想要通过沟通解决此事是不可能了,曹权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准备对自己动手了。
他也想过趁曹权还没有动手一走了之,但如此一来,自己虽然保住了性命,仕途只怕是也要断送了。当然,还有另一种解决方式,但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
如今的局面,只能是性命和仕途二选一,可惜的是王贵两者都不肯放弃,自然也就没办法想出应对之策。
正当王贵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小校报称营门外有一黑衣蒙面人秘密求见,说有计策能救将军一命。
王贵听他说的古怪,便让这黑衣人进来,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说要救我一命?”
那人将面罩除了,露出脸来,不是别人,正是梁山晁宋。
晁宋笑道:“怎么,王将军今日阵前才见过一面,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王贵一见晁宋,又惊又怒,喝道:“你这厮使下这般计策害我,竟敢还有胆来到我的营中,真是胆大包天。”
晁宋淡定地说道:“闻王将军有难,特来救王将军一命。”
王贵冷笑道:“我如今有难,不正是你所愿见到的吗?”
“非也非也!两军交战,用些兵法原也是自然的,绝无故意相害之意。只是王将军用兵厉害,因此才不得不使计让濮州兵去了王将军。”
王贵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且不拿你,你可速去,明日战阵上见个高低。”
晁宋哈哈大笑:“王将军如今命且危在旦夕,竟还想明日上阵。你从军多年,这官场难道你还没看透吗,还有幻想吗?王将军,日月若驰,时不我待,将军若是继续在这官场执迷不悟,那这辈子可都要搭进去了。”
王贵听晁宋又说起这些,心中悲戚,喟然长叹道:“我王贵英雄一世,胸中韬略万千,却沉沦至此,思之令人神伤。”
晁宋劝道:“将军若愿入伙梁山,则我部下先锋便交由将军率领。如今官场**,赵宋官家气数已尽,还能坐得了几年江山?王将军想必心中比我有数,当此之时,正是我辈人物搅动风云,建不世之功业的时候,何必死守这将死之木。”
王贵听了沉思不语。
晁宋继续说道:“将军应知唐初尉迟敬德,此人若是一直跟随了刘武周,焉能成二十四功臣?愿将军三思。”
王贵被晁宋说动,他是个功名心重的人。晁宋的话不无道理,他从军没几年就已看透赵家江山行将就木,此刻听晁宋如此说,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找到了一条新的奋斗道路。
他对晁宋道:“如你所言,此刻曹权正欲谋害我,我又该如何是好?”
晁宋微微一笑道:“我都已为王将军安排好了。”便在王贵耳边说道该当如此如此行事。
王贵听了叹道:“事到如今只得如此。”
其实此计也在他的脑中想过,只是那时还未能下定决心。如今经晁宋一番劝说,他计较已定,便按计行事。
次日一早,曹权便派人来请王贵前往中军大帐商议军事。
王贵佯作不知,外穿便服,内藏短刃,来到曹权帐中。一路所见,发现那些看向自己的人都是笑里藏刀的模样。
曹权也比平日里热情许多。
王贵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