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清儿回来了,娘亲。”黎清又说了一次。陆宜柔看着黎清,点了点头。然后,便对黎清和晓韵二人说:“进来坐吧,别站在门口了!”说完此话,她率先走了进去。
待黎清和晓韵都坐好之后,陆宜柔这才又开口:“清儿,你都知道了?”黎清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当下露出不解的神色。陆宜柔看着黎清额间那夺目的曼陀罗,没有说话,只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黎清没有拒绝,她只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儿时,娘亲也常常这样抚摸她的额头,温柔极了。
“晓韵?”陆宜柔唤了一声,晓韵看着自家大小姐,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你现在已是魔族之人了?”陆宜柔皱了皱眉,但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只是询问黎清罢了。
黎清这才明白陆宜柔先前的意思,黎清看着眼前的娘亲,似乎这么些年了,她都没有一起变化,依然貌美如花,风华绝代,“娘亲,你知道魔族之事?”黎清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偏偏是魔界圣女呢?
“晓韵,你没告诉清儿?”陆宜柔对晓韵说。晓韵摇了摇头,“没有大小姐和尊上的命令,晓韵不敢自作主张!”
陆宜柔看着晓韵,轻笑了下,说:“无妨,清儿也是时候该知道真相了!”黎清看着眼前的娘亲,她最初只以为娘亲是个再普通不过凡人,定然不知道真相,却不曾想,她好似并不简单。“清儿,想听一听娘的故事吗?”
陆宜柔认真地看着黎清,她的女儿,她和魔尊玉言的女儿,竟然已经长成了如此倾国倾城的模样,她眉眼之间似乎还有玉言的影子,当真是像极了那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陆宜柔笑了笑。
黎清便耐心等待着陆宜柔接下来的话。“后来,于是上天也嫉妒我的一切,在我刚刚过完了十六岁生日的那个晚上,一切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一道陌生的记忆却突然闯入我的脑海之中,一开始,我自然是排斥的,头疼到了极点,我那是一个人默默忍着,生怕别人发现异常。
过了好一阵,疼痛似乎缓解了很多,而那记忆已然与我融为了一体,我才后知后觉到,这可能是我前世的记忆。”陆宜柔顿了顿,看了看认真听故事的黎清和晓韵,又接着说,“若只是记忆也还好,我也不是没办法接受,可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强大的妖力,我从未修过仙,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股妖力,而那妖力也根本不受我控制,纷纷涌入身体,区区凡人之躯又如何承受的住!
我虽痛极了,可还是怕别人发现异样会对我家不利,所以我一人离开了家,四处游荡,最后在一处密林里迷了路。”陆宜柔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那时,天很黑,若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我大声呼救,没有一人回答我,而林子里又似乎有野兽的叫声,身上又疼着,我终于是哭出声来,然后越哭越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有人递了一张黑色手帕给我,我惊住了,当下竟忘了哭。”他对我说:“姑娘这是怎么了?深夜还一人在此?”我正想回答,疼痛又袭来,我扯住了他的衣角,只不停说着:“救我,我好疼,求你,救救我。”那人看了我半响,认真的回答:“若真救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有兀自笑了笑,“今日你我二人在此相遇,也算有缘,我可救你一次,你答应我一件事,如何?”我点了点头,当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好,只要,我可以,做的,你想要,我都,都可以。”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来。
他当下便用魔气替我压制可那蠢蠢欲动的妖力,好半响,他收了手,我也顿时感觉好多了。之后,我们互相留了姓名,我才知道,他竟然不是人族,而且魔界魔尊玉言。
心下惊骇,面上却不显,他似乎也并没有过多在意我的情绪,他只将我送回家,然后便消失不见了。我有好长时间不曾见过他,后来,他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找我下棋,喝酒,聊天,我们便如知己一般。
我曾多次问:“你究竟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他都是想了想,又笑了笑,看着我说:“怎么办呢?目前还没有,容我再想想,可好?”我其实知道,他堂堂魔尊,又岂会真的需要我帮他做什么,若他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又如何能行,而也许,他只是想让我心底好受些,不想我一直纠结着报恩。
那时,我们便这样相处着,一日复一日,而我竟然不觉得无聊,哪怕只是两人静静地坐着,也安心极了。
在我大婚的前一夜,下了倾盆大雨,我只觉得心里很难受,有种窒息的感觉,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果然,后来玉言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浑身湿透了,并且伤痕累累,狼狈不堪,我惊讶地握住了嘴,自然是担心的,连忙上去扶住他。
正想问他怎么了,他却突然看向了我,眼眸里是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朝我笑了笑,似乎连笑也有些费力,看来真的是伤得极重,“别担心,我没事,就是突然想来看看你。”
玉言对我这样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耳边又传来了她的声音,“你不必再担心你体内的那股妖力,我给你寻来了黑色曼陀罗。”玉言顿了顿,强撑着一口气继续说,“此花可助你压制妖力,宜柔,你会成为一个普通人,然后喜乐平安地过一生。”
他的声音都低了下来,身体也很虚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