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的天色,快要天亮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也沒兴致再睡觉,瑾若担忧得看着窗外,雪簌簌而下,就如同自己的心一般,从未平静。
一大早,王府内就开始忙活起來了,粘贴各种喜庆的画联,末儿也为瑾若梳妆,看着镜中发呆的王妃,末儿道:“王妃是怎么了?从昨日开始就这样,神不守舍的,今天是初一,年初应该讨个吉祥,可不该垂头丧气的。”
“草儿呢?”瑾若回过神來,问末儿。
末儿一边梳发,一边道:“说來也是奇怪,早上碰到來王府膳房送菜的王大爷,说了几句话,便随着王大爷出去了,比划着说是打听些事情,但是奴婢看得出來,草儿脸色不好。”
轻轻点点头,感觉到末儿的手法停了下來,瑾若转身便看到站在门口处的琴韵,看上去脸色还好,只是眼神中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挥手示意末儿下去,瑾若还是礼貌性的把琴韵请进了屋子,末儿离开时关上了们,此时屋内只剩下了垂发的瑾若和琴韵。
“可是有事?”最终瑾若先开口了。
琴韵自己倒了一杯茶,手中端着,道:“我无事,可有的人有事。”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姑娘有话不妨直说。”瑾若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不去看她。
“南夕沒了。”四个字轻轻松松从琴韵口中说出,瑾若的手微微颤抖,琴韵重新倒了杯热茶,递到瑾若手中,她刚一松手,瑾若并沒有接,茶杯摔在地上,热水撒在她的手背上,她却毫无感觉。
“王妃,一个小国的覆灭只用了一个晚上,你说可不可笑?现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不知是在可惜这样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落入西楚国之手?还是可惜了南夕郡朝成亥王那样的仁义君王?”琴韵说道。
瑾若起身,从琴韵身边跑过,穿着中衣便跑到了院子里,刚到便看到草儿急匆匆的跑來,看到郡主如此,草儿立即就哭了,看着草儿的面容,瑾若更肯定了琴韵的话。
瑾若握住草儿的肩膀,“可是听到了什么?”
看着郡主着急的神情,草儿不停得比划着,她越是比划,瑾若的心跳的越快,草儿把在大街上打听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传达给瑾若,南夕王府一夜之间,烧的只剩残骸,王府中人无一人苟活,西楚兵将已经驻入,南夕亡了。
“父王呢?”瑾若哽咽道。
草儿无助得摇摇头,放开草儿,瑾若便向着王府门口跑去,琴韵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身影,一抹冷笑在嘴边,上官瑾若,她倒要看看她还如何一副清高的模样?
门口的管家看到王妃穿着如此单薄,立即拦住了瑾若,瑾若几乎哀求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王妃,奴才求您赶紧回去吧,这大冷天的,您冻坏了,奴才担当不起啊。”管家和众侍卫都跪了下來。
一双手扶起了瑾若,瑾若抬眸看到长孙恒,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道:“是真的吗?长孙恒,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长孙恒什么都沒说,只是点点头,琴韵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处,看着脸色不堪,头发凌乱的瑾若,道:“长孙世子,你倒是告诉王妃吧?我说了她还不信,她的家乡沒了,父亲、母亲都死了。”
琴韵此时居然还能笑得出來,长孙恒看着她,本该一副病容的脸上却因为瑾若的灾难而有了光彩:“本世子果真是错看了你。”
说罢,看着瑾若道:“陌王妃,我们回去再说。”此时,沈自蕊也急匆匆跑了过來,看到瑾若穿着,立即解下了自己的貂裘,披在瑾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