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拿出手绢想要给她擦拭泪,她却扬起脸庞,摇摇头,“我沒事。”那个强装镇定的模样,让乌珠都觉得有些心疼。
“北尧和西楚不是联姻吗?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瑾若似乎故意岔开话題。
北子桓帅气的身姿坐下靠着一棵树,似乎是累了,叹气道:“不是你不够聪明而是你太过单纯而已,杀了我们,随便安个罪名就可以,就算杀了当今的北尧皇帝,也可以说不识的,误杀的,就算我们站在楚明畔面前,袒露我们的身份,他也可以一笑置之,说句不信,然后一剑杀了我们。”
“楚明畔是谁?”瑾若道。
“你问題还真多,楚明畔便是那个在战场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本王对手的西楚皇子,之前北尧和西楚冲突明显时见过几次,不过他总是带着面罩,就在刚才,本王已经看到他了,所以本王才带着你们离开那里,要不然我们都成了箭包了。”北子桓接着道:“北尧和西楚表面上看是暂时缓和的关系,但是毕竟战争是一触即发的,所以我们一路上都要加倍小心。”
瑾若下马,看着來时的路,眼神有些凄迷,“滥杀无辜、老弱妇孺皆不放过,这就是你们古代所谓的战争。”对于这些在古代新见的一切,瑾若似乎都认命了,现在的她连怀疑的力气都沒有,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唯一能做的却是苟活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北寒陌,他到底在哪里?他是否已经成了楚明畔的目标?父王、娘亲、师父……一个个人影在瑾若面前重叠,她快要支撑不下去。
蹲下身子,手握住雪,握成雪球,突然站起身,然后使劲扔向远处:“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去,我想回去,我讨厌这里。”她的手放在嘴边,大声的呼喊,北子桓和乌珠都听出了她的哽咽。
远远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在呐喊,北子桓探究的眼神渐渐变成同情,他知道她想回的一定不是北尧,似乎也不是南夕,她想要回哪里去?南夕已亡,已是世事如今他们离事实越來越近,一向什么都不怕的他甚至害怕看到她见到回到南夕郡朝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她小小的身躯能承受得住满世的残垣吗?
双手握拳,流尽最后一滴眼泪,瑾若告诉自己,她以后都不会再哭了,來到这里十几年,她该明白的,就算自己再怎么折磨自己的意志,也终是改变不了这个时代所带给她的震撼,震撼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在现代她所接受的一切,而到了现在,她必须明白,坚强对上官瑾若的重要,也许不到了人生中的某一个刻,我们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有多坚强,而此刻,瑾若知道她别无选择。
听到一阵奇怪的叫声,北子桓抬头便看到一只雕儿向着瑾若的方向俯身而來,北子桓飞身而去,在瑾若之前接住了雕儿,下意识的把雕儿脚上的布条握在手里。
“南儿。”瑾若轻声道,从北子桓手中接过,眼中似乎有了神采,“南儿,有你主人消息了吗?”
瑾若上下打量南儿的身上,居然什么也沒有,瑾若抱着南儿,看着天空,“南儿是从哪个方向飞过來的?”她问乌珠。
乌珠的手举高,刚准备指南方,北子桓也举着手握住乌珠指方向的食指,另一只手指着北方道:“北方,本王看三弟可能已经跟我们错过了,我们回北方一路找寻就好。”然后他给乌珠使个眼色,乌珠只好点点头。
看了看主仆二人,瑾若又不是傻子,肯定是看得出來的,她把南儿放在地上,手指着南儿的额头,“南儿,北寒陌在北还是南?”
北子桓和乌珠在看到南儿小头扭向南方时,诧异得瞪大眼睛:“这畜生……”未说出口的话被瑾若瞪了回去。
抱着南儿上了一匹马:“你如果害怕只管回去,本就是被我连累才出去的,南夕郡朝我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不是为了北寒陌,我也一定要去的,所以,桓王爷,瑾若已经很感激你了,乌珠姑娘也是,两位保重。”
北寒陌气得手捂住自己脑袋,看着掌心中的北寒陌的字体:“瑾若见字回府等我。”“北寒陌,本王真拿你王妃沒办法,别说二哥沒帮你。”说罢,飞身而起,踩在树杈上,他的轻功是极好的,短时间赶上飞奔的马一点问題都沒有,口中喃喃着女人就是麻烦,然后看准时机,坐会瑾若的马上。
瑾若回眸,北子桓饶过她的手握住缰绳:“送佛送到西,本王知道王妃跟本王同骑,觉得别扭,前方有个小镇,本王再要一匹马就是,驾……。”
瑾若一行人到达南夕郡朝的郊外时便看到了成对的侍卫保守,看不清城内的状况,北子桓道:“看來就算是王府的残垣,王妃恐也是看不成了?”
“你一定有办法的。”瑾若盯着他,让本准备看好戏的北子桓一愣,帅气的笑容重新展开,“跟本王走。”
真不知道北子桓从哪里弄來了三件士兵的衣服,几人等到天黑的时候找了僻静的地方换上,南夕郡朝郊外的难民反倒是不多,听北子桓说难民要吗滞留在城内,要吗早就跑远了,也觉得不会在此久留。
不知道北寒陌是否已经在城内了,亦不知父王和母亲如何?换好衣服后,瑾若便催促着北子桓带他们进去,到了城门处,北子桓看着天色,给乌珠使了一个眼色,乌珠点头,便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多时的功夫,不远处的一个草屋便着了火。
那些侍卫也是草木皆兵以为是敌军余党作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