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孩子她很感兴趣,她很喜欢聪明人,但是却不喜欢算计她的聪明人。
“我买。”
“银子。”
张迢直接就把手伸到了樊灵萱的面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也知道这女子现如今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那又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呢?自然就要知难而退了。
可是樊灵萱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借银子来用用。”
这话自然是在对有银子的人说的,而现在身上有银子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沈念这个时候却捂紧了胸口,生怕已经到手了的银子又飞走了。
但沈未卿却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更何况这银子本都不应该是他的。
“沈念。”
“公子,我银子还没捂热乎呢。”
沈念虽然是不情不愿,可是还是拿出了银子,如今这样的飞来横财,是极其的难得,可是他尚有良知在。
“他爹会的东西,我家公子也会,你又何必去买他的东西!”
樊灵萱置之不理,直接看都没看的就把银子给了张迢。
“给,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看。”
沈念听了这话很是后悔,他根本就不应该把银子送出去,但是后悔也已经晚了,离了自己的手,就是别人的了。
可是他终究也只能是眼巴巴的看着了。
兰溪越发觉得自家姑娘怪异了,明明上一刻还非看不可,怎么下一刻就变了?
这个时候樊灵萱没有半点儿的停留,转头就走了,她只好跟了上去。
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不过是樊灵萱大发善心而已。
可是能让樊灵萱有所触动的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姑娘,你怎么哭了?”
兰溪本就觉得有些奇怪,当看到樊灵萱双肩在不停的抖动的时候,她这才瞧见樊灵萱已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樊灵萱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可却只剩下了满心的伤感。
可以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何其的有幸,可是她的儿子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七岁,明明还有着漫长的一生,可是却戛然而止了。
她自那孩子出生起就想过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她会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娶妻生子,勤政爱民,造福一方百姓,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将来。
那是她的亲人,骨肉至亲,哪怕重来一次,她也没办法忘记他们的存在。
当她看到张迢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想来长到这么大的时候也会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哪怕是个无赖她也认了,可是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姑娘可是想老爷夫人了?他们会回来的。”
兰溪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姑娘想念父母了,要不然又怎么会突然间就哭起来。
她只好想办法安慰,可是她知道这哪里是说说就行的,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樊灵萱也知道就这样在大街上哭很失态,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有着那样的一生已经是她的悲剧了,眼看着自己的孩儿身死,更是可悲。
“姑娘,你别哭了,你这样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
兰溪见了樊灵萱哭成这个样子,难免悲从中来,从前老爷夫人在的时候,哪里会让姑娘受委屈,可是如今一朝离开了就只剩下姑娘一个人在后宅里,生病了都不能请大夫,就算是心里有苦也无处去诉说。
“我们回去吧。”
樊灵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她虽然知道已经时过境迁,可是那些痛苦也让她时刻铭记于心,仇恨便是她活下去的所有动力,儿子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可是仇人依旧还在。
樊府。
樊灵萱不过才刚一只脚踏进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面目可憎的老妈妈,虽然有的时候不能以貌取人,可是总有特别的时候,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个人。
这人长得就尖酸刻薄,看起来好像谁欠了她的银子一样。
“张妈妈是在等着我吗?”
她一瞧这人就知道是要做什么,这本是樊老夫人身边的老仆人,据说还是当年跟着陪嫁过来的,府上的老人了。
“六姑娘,老奴已经等候多时了,老夫人请你过去坐坐。”
张妈妈早早的就去找人了,可是不仅没有找到人,还在这里等了许久,她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樊灵萱想到了麻烦很快就会上门,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但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从前她不知道父母何时回来,还会不会回来,所以一直活得战战兢兢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甚至是还提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祖母可是有什么事?自那日寿宴以后我一直不敢去打扰祖母,生怕祖母再动气,如今可好一些了?”
“六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张妈妈很是不耐烦,转头就走到前面去了,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可是走起路来依旧还是脚下生风。
樊灵萱自然也就跟着上去,但却对着兰溪摆了摆手,示意兰溪离开。
这故意针对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又何必带上兰溪呢。
兰溪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但樊灵萱不容反驳。
樊老夫人的住处与樊灵萱的住处相隔的很近,但那也只是现在,东院原本是大房诸人的住处,可是自从她的父母哥哥们离开之后就被樊老夫人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