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连亦琛从公司出来,开车回家。曲晓亮他们还在加班,这一班公司的老臣子,为了公司,算是算得上鞠躬尽瘁,而他这个前老板,本想一起留下来,但一想到周怡宝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便和他们打了招呼,回家了。
路上,他一直在想,这几日公司的股票跌宕起伏,很不稳定,他就已经隐约有这个担忧在前。而今天,他的隐忧,算是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曲晓亮毕业于医学院,虽然拿了金融学位,面对商场恶意竞争的功夫,终究还是轻了一些。
连亦琛知道,这些公司之前的恶意竞争,是明道明强枪,对着他来的。
连家家主之位,竞争在即,忙不迭讨好连家的,大有人在,而忙不迭将他这长子嫡孙,踩在脚下的,同样大有人在。
连家,不止他一个孙子,也不止他一个人,可以坐上连家之位。
所以,曲晓亮和温颜早前就已经有了担心,他的公司被明刀明枪盯上,首当其冲的对付,倒也无妨,怕就怕在,居心叵测的人,在他的人身安全上,做文章。
商场之上,对付敌人,绑架之类的手段,是最最普通和用烂的手段。
却屡见不鲜。
譬如温颜就被绑过,让他连亦琛,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诚然,对方知道,温颜在他连亦琛的心里,是何等的低位。
而除了绑架,其他的手法,更是花样千万。
他是不得不防备的。
不单单为了他,也为了怡宝。他知道,他的敌人不少,而想要踩怡宝的人,也不在少数,譬如周逸飞就是一例。就连周逸飞,在昨日,被他在超市言语惊吓一番,都晓得添加保镖的数量,都晓得更新住宅的保安系统。
他呢,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虽自信,诸葛御风已经将他那座宅子的保全系统,做的精密卓越,却不能不从连家调度保全,来保护宅内安全。那座住宅,不仅仅是宅院一座,更是他和怡宝的家。连家都守卫不住,他连亦琛还有什么资格,坐上连家家主之位?
连亦琛一想到这里,车速加快。
车后本有几个交警追在他的车后,但其中一个眼尖,认出了车子的车牌,便吩咐其他几个,停下追车。
连亦琛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的车牌,可是经过交通局高层的默许,才敢如此高调的挂上。
车速甚快。
所以,一会子功夫,连亦琛的车,已经到了宅子门前。
连亦琛口袋之中装着钥匙,他却不伸手去取,而是抬头按了门铃。钥匙,是因为家里没人,才用来开门的,很冰冷,他很不喜欢。
只见大门一开,周怡宝温温柔柔的说着:“回家啦,先吃饭吧。”
连亦琛笑道:“才不先吃饭呢。”
周怡宝问道:“不吃饭,那你要做什么?洗澡吗?”
“不要。”
周怡宝狐疑的看着连亦琛进了门,问道:“怎么回事?”
“唔,我想先要你。”连亦琛将门关上,搂住了周怡宝的细腰,逗弄起她来。
周怡宝戳了戳连亦琛的脸,说:“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兴致正好。”
“谁准你要我的?”
“老婆,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要。”
“谁是你老婆?”
“你,周怡宝,是我老婆。”
“可有聘礼在前,可有八抬大轿再后?”周怡宝笑笑说。“快快洗手吃饭。”
“哼,等婚礼一到,倒看你,如何抵赖你是我的妻了。”
两个嬉笑着说着,高高兴兴的吃着晚饭。
吃饭期间,连亦琛看着周怡宝的脸,仔仔细细的想着,其实,能够这样安安静静的过着日子,真是不错的。但愿有一日,能够真正的过上这样太平的好日子,岁岁年年。
尔后,一起看着电视新闻。
看完新闻,连亦琛进了书房,周怡宝呢,则进了卧室看书。晚上的时间,他们向来是各做各的。
他给她的时间已经够多,她却不会去叨扰他。
周怡宝坐在书桌旁,看起了师傅剩下的半部医经。
师傅离开了百草村,如果找不到师傅,那么,师傅就会成为这世上,永久的谜团。她从来不曾问,连亦琛究竟和师傅刘白有着怎么样的旧相识,连同那日,重回百草村时,遇到了琅琊,她也不曾向连亦琛追问。刘白究竟是什么身份,若说,琅琊和刘白师承一派,那么,那个门派又是什么?
他不曾说起,她也就不问。待得他想说,她洗耳恭听就是了。
周怡宝看着这本只有一半的医经,深觉这部书里的治疗方法,真是千奇百怪。比如吧,这人体的排泄物,或是耳垢,都可以拿来做药引。若说医学之上,百无禁忌,可是这样的治疗方法,她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再看这部医经,说它是一部医书,倒也可以称为一部史书。
其中,承自秦皇时期,就有的医理,详细的记载其中,期间,还穿插着自秦皇以后的历史事件。写的隐晦,却叫人忍不住探究。周怡宝想着,待把这本书看完,定要将这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好好读一读,当年十七岁跨出国门,对于历史的细则典故,经过多年的冲刷,有所淡忘。
暗暗的想着,仔仔细细的看着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案头,睡着了。
这一夜,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小时候,为外公送葬的情景。恍惚之间,她猛然的惊醒起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