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颜娧看于缨脸上尴尬,只得再补上一句。
“也罢,都三年了,再等一季又如何?”于缨也不是没耐性等,就想有确切答案罢了。
颜娧第一次主动挽上于缨皓腕,莞尔笑道:“虫害问题会快一些,大约七日便能知晓。”
一般多数都是以橘类入酵,坏虫不喜柑橘天然的芳香,多数水果都有人入酵,就唯独梅子少见,谁能喜欢喊着梅酵?没效?
“当真?”于缨大喜过望后,又凝眉问道,“那一大桶本身便是一堆蝇蛆,能驱虫?”
“咦?”她偏头看了于缨,默默为她竖起拇指赞许,不难想象整个密室飞满果蝇的惨况。
她第一回酿酵也是如此,不懂得为何教授叮咛,除了第一个月需每日搅拌充分混合酵液,第二个月开始千万不能打开酵桶,第三个月果酵即成了!
她就是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傻姐儿,于是当她不懂为何教授如此交代时,她便身体力行的在第二个月中打开酵桶。
当下,她的房子从厨房到客厅,细小果蝇整整飞了半个月,身体小得能穿过电蚊拍的果蝇,真是老天都难救。
她仍记得黎莹颜笙眼里的绝望,日日都想拿刀子宰她。
颜娧露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浅笑问道:“母亲也把新酵桶打开了?”
听闻也字,于缨眉眼里止不住的笑意,不乐意里明显带着娇嗔道:“妳越让我不开,我偏偏要开!跟妳说啊!那些蝇蛆在密室里整整飞了半个月!”
颜娧听得咯咯笑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的身体力行者之一呢!
颜娧觉着吸引力法还真是真理!
愿意散发正能量,吸引来的人事物自然也会正向回馈,即便遭遇挫折,也能有贵人相助共渡时艰。
“母亲打开果酵,可有闻到酸败气息?”颜娧直接点了重点。
于缨沈思了会犹疑回道:“这道是怪事!一点腐臭味都没有,只有阵阵梅香。”
“那果酵便成了一半了!”颜娧扬起自信浅笑。
为确保果酵能顺利完成,新酵都是直接加入老酵,大幅降低发酵失败的可能了。
“当真?”于缨怡悦地挑眉。
“酵是个有趣多用的东西,母亲在庄上多待一阵子,便能分晓。”颜娧一时也说不完效用吶!
酵了那些,仍不确定够不够用在全部的梅园呢!
目前她先稀释了千倍,用于养护梅树自然的生长,减少虫蚁。
如若能成,再一两日便能见着不受虫害,嫩绿完整的新抽枝枒。
“且信妳一回。”于缨忽地凑近来了个灵魂凝视,看得她毛骨悚然。
“怎么了?”颜娧嘴角抽了抽,又想出什么大招了?
于缨蹙起柳眉问道:“我们家那小子都在妳房里睡下?”
“嗯。”颜娧老实颔头。
于缨惋惜的问道:“妳的分寸呢?”
她养了只成天占人便宜的狡猾狐狸?
颜娧以袖遮掩咯咯笑了,未曾想是婆母有意见吶!
“还笑!脸面都放地上踩了还笑得出来!”于缨瞧着看似无所谓的媳妇,怎么也得支上几招。
“娧儿这条命是他在湖里捞回来的,没有他命都没了。”颜娧挽着婆母轻靠在她肩上,由衷说道:“命都没了,又怎么能到西尧与母亲见面?”
“唔”于缨被她这番软糯由衷的自白给吶了吶。
儿子已经下了一番功夫了呢!
“救命之恩有很多方式可以报答的,妳可认清了?”
于缨并非不喜欢这儿媳妇而是怕她被恩情盲目而道:“西尧不若北雍对女子有许多束缚,既要嫁进西尧,妳便是自由身!”
颜娧觉着这思维前卫的婆母有趣极了,勾起了抹静好的浅笑回问道:“母亲觉着娧儿需要以身相许偿还恩情?”
在北雍男装出行,皇宫内外游走,何时被局限过了?
裴家给了她极大方便,更别说黎家与雍德帝、黎太后给她的特权,在北雍她说横着走,谁敢指使她直着走?
“真的没有半点委屈?”于缨察觉她不同常人的睿智。
是个知趣,懂得生活的女子。
光看她设计的宅子便知,融合自然也兼顾宅子可用性与巍峨美观,若非知晓她从未涉足西尧,都觉着这宅子是她看着规划出来的。
“母亲!”车前男人抗议低沉的嗓音,传入了车内。
母亲真当车外的儿子聋了?明摆教唆他的女人?
想做甚?换媳妇啊?有这样的母亲?
于缨拿起绣鞋往车前方向一丢,声响大得车前的人一惊,在车内骂咧地道:“我就与我媳妇聊聊天,你关上耳朵。”
颜娧又忍不住的绽出笑颜,还不至于问耳朵怎么关,动手将婆母绣鞋拾回为她穿上,悠悠说道:
“这趟,娧儿只是单纯视察铺子,有他陪着,很好。”
于缨听着这样浅白的话语,心里恰似炙夏午后一阵适时凉风吹拂般清新慰人,唇边勾勒着意味深长的浅笑。
她相信,车前那个狐狸儿子也正舒眉浅笑着!
这小媳妇多等几年,等得值得!
颜娧整顺了衣裳坐回于缨身旁,云淡风轻地道:“原先,我打算先去趟东越,顺了他的意,才能提前来解母亲梅绮城的燃眉之急,难道母亲不开心?”
原先她想着,明年再教导张管事处理这些病梅树,既然提前来了,顺着天意走向来是她的道理。
何况面前还有个比她更心急的于缨。
“妳也